离开南峦山后,我和言朗约好下次一起看夕阳,从那之后我们走动便多了,他平日很忙,有空是会和我一同去南栾山看夕阳,一起去云清茶庄,很多地方。
我会给他讲我过去的事,他我会给我讲我不知道的事,从未讲过他以前的事,他还煮得一手好茶,虽然我品不懂,他也很有耐心教我,他也会弹琴,常常弹给我听。
还有他法术很高,我掉入寒潭后,加倍努力练习,法力增进很多,他夸我法力不错,因为他的时常指点,我的法力又增进了不少。
熟悉后,我们去南峦山看夕阳时我问他
“言朗,你可有什么愿望?”
他脸上褪去平时漫不经心的笑,郑重道
“日后可护得百姓安乐,能守得大哥无碍”
他语气平静,神色有些晦暗,在我眼中他却光芒万丈,刺的我不敢直视。
他转头问我
“筝儿,你有什么愿望?”
我仰起头,坚定道
“我有些痴心妄想,想当一名将军,保护百姓,还有…”
我停顿片刻,在心中补充“和你一起”满脸通红,又支支吾吾道
“还有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抬手敲了敲我的头,笑着道
“你呀你,前一个愿望很好,还是个小姑娘,后一个愿望说什么情情爱爱的”
我气鼓鼓的抬头看他,撞进他眼中一池温柔,怒气全消,转移话题道
“言朗,你为何年满16还未娶妻?”
言朗听到我的问题十分疑惑反问
“谁说年满16一定要娶妻,我在等两年,你父亲不也是才18成亲嘛”
我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
“我父亲那是因为,他16岁我母亲年纪小,才18成亲的。”
说完我才发觉说错了话,懊恼低下头,心却彭彭又跳起来,他说等两年,两年之后我就是16岁了。
他什么也没说,笑着看向远方,也可能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后来给我讲了许多趣事,我们默契的绕开这个话题,谁也没再提起。
十五岁那年我生辰时,言朗送了我三颗极品补元丹和一枝银簪,他知道我很需要补元丹,没问原因,找了许久才寻来着三颗,银簪是他亲手制作,他没告诉我,是后来他的属下悄悄对我说的,那日我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他也看着我笑得灿烂明媚。
婉容也让人送来了生辰礼,一对玉手镯,我很喜欢,这一年她没再出现,大小宴会也没在参加过,她没给我回过信,我也没她的消息。
阿焕送了我他亲手雕刻的木头小人,是我的模样,我欢喜极了,笑着他说,他的生辰礼我也要亲手制作。
自从和言朗时常出去后,我有时会忘记阿焕,阿焕虽未曾说过什么,我能感到他有些生气,后来第一次和言朗出去玩时忘记告诉阿焕,他在府中等了我一天。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会告诉阿焕我和言朗出门,因为不能陪阿焕,我每次都会因为自己的重色轻友,送他礼物加上真诚的歉意让他消气。
可最近我感到阿焕的有些不对劲,他马上就要16岁,快到了参加科举的年纪,之前他都在学堂准备科举,近几日他却没去学堂,关在府中,闭门不出。
而且往日我们无事时,都会在一处,他近几日总是躲着我,我软磨硬泡见他一面,我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没事,就是累了想歇一歇,我以为他气我不能总是陪他,向他一直道歉也无用,只能推了言朗的邀请,多多陪阿焕。
几个月后言朗外出猎杀野怪,我独自去了南峦山看夕阳,攀上山顶时竟看见言朗独自坐在地上,他眺望远方,神色晦暗不明,余晖散不开悲凉与落寞。
我惊讶的看着他,心口刺痛,他平日一脸漫不经心的笑,旁人都羡慕他天资过人,身份贵重,可他被人束缚在高位上,下面是万丈深渊,谁有明白他是否真的开心、自由。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敢上前打扰,他回过头看到我,露出惊讶的神色,我慢慢走向他,他起身向我跑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们没有说话,我看到他脸上的淤青,不敢询问他发生何事,只能小声抽泣,他看到我哭慌了手脚,本想开口安慰他,却停不下哭泣,最后到是他反过来哄我半天,我才不哭。
他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问他,我怕他在想起来难过,他一直抱着我,我抽抽搭搭让他以后别在受伤,他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他抱着我很久很久后,低声对我说
“筝儿,你是我的光,射入心中的光。”
那时我不懂,当我懂了我们一切都晚了,我整日忏悔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反而一步一步把他推向更黑的深渊。
几个月后,言朗因猎杀十分凶恶的云雾怪,被封为护国将军,他比之前更加忙,可他也时常来找我,那日的事我们闭口不谈,我怕触及他的伤口,而他我想可能是不喜欢我。
我在这种纠结的小心思中过了好几天后,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大地,他邀我一同饮茶,听琴,一切如往日一般,临走时他却送了我一个镯子,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即便他什么也没说,我也特别欢喜。
欢喜过后,我心情复杂,突然间我发觉我一点也不了解言朗,我不知道他以前的事,不知道他如今的处境,也看不懂眼前之人,更看不懂他的心意。
而这个镯子在我最艰难时,我靠着它苟延残喘,可后来一切回于往昔,我把它还给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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