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凝眉，“如果口碑相同，朕信被一万个人试验过的。”
“没错，人参灵芝固然是好东西，但能吃得起的才几人？算他们认为有效果，也是那几人有效果。但民间医学却被万人乃至十几万人、几十万人验证过，效果可见一斑。”
皇挑眉，点了点头，“有道理。”说着，又喝了一口。
叶琉璃眼底几不可见闪过精明，刚刚还略有欢快的面庞瞬间失落哀愁，“从记事起，我住在一个破败的院子，不能外出，也没有足够的吃食，便是新衣服也是没有的。我身边只有戴嬷嬷，那时候我还我便问戴嬷嬷：嬷嬷，我是这府大人的仇人吗？为什么他一直关着我？嬷嬷说：不，你是相爷的女儿。我说：如果是女儿，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为什么他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衣穿、不让我出门？”
皇惊住，无言。
“这个问题，我问过许多次，但戴嬷嬷从没回答我，每次我问起，她都会哭。戴嬷嬷哭了，我很伤心，因为戴嬷嬷是我世唯一的亲人，这世也只有戴嬷嬷爱护我、心疼我，如果我没有戴嬷嬷，早死了。我不想嬷嬷伤心，所以这问题我便再也没问过。”
叶琉璃的声音很轻，她的声音本清脆好听，这般压下嗓音，却带着一种凄美。
嫩葱一般的纤白手指轻轻刮着茶碗的边缘，因为这摩擦，茶水表面泛起一层层涟漪。
这个故事自然是叶琉璃编造的，什么一问哭、以后不问的梗，是现代苦情戏的烂梗，十个悲剧个用，她自然信手拈来。
但也许是她演技太好，演着演着，竟不小心入戏，心底刀割一般的难受。
戴嬷嬷，她还好吗？
一时间，房内安静，落针可闻，皇和叶琉璃也各有所思。
皇对叶琉璃本亏欠，已有人将叶琉璃在相府的遭遇和生活如实回禀，当时他气得连杀了叶相的心都有。
“孩子，苦了你了。”终于，皇忍不住道。
叶琉璃立刻抬起眼，“抱歉皇，我不是故意卖惨的，我本意是想和你说说蒲公英。”
清澈的眸子满是晶莹的泪花，那水珠如同世最纯净的水晶一般，荡漾在眼角，却迟迟不肯落下，更是平添了一份楚楚可怜。
皇叹了口气，“罢了，不用说了孩子，朕都知道，朕都知道了。”
“不不不，皇要继续听我说，这回我给您好好讲讲蒲公英，我给您讲讲蒲公英有多厉害。”她得继续说呀，不说怎么卖惨呀？不卖惨皇怎么会内疚呀？不内疚怎么会答应她的请求呀？不答应她的请求，她怎么见东方洌呀？
“朕”
叶琉璃见皇又要拒绝，立刻挤出可怜兮兮的面颊，撒娇道，“不嘛不嘛，皇听我说完嘛，我好想告诉皇哦，我什么都想告诉皇的。”
一种女儿向父亲献殷勤的模样。
皇有其他公主，但却没有一人能像叶琉璃这般令他心酸。
别的公主悲伤了会哭，但叶琉璃悲伤了却只是笑。
笑在面颊、悲在内心。
“好，你说，孩子。”皇叹了口气，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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