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谷潇潇挑眉,眉眼微弯似月牙般明亮。
“你们要演出这场戏,打的什么算盘当真以为我一点不知情?裴衍,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懦夫,事事假手于人,枉我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毫无保留,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再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了,裴衍,你就当真看不到我对你的好?”
裴衍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在谷潇潇说出自己是懦夫的时候,忍不住出手了。
一掌狠狠的击在谷潇潇胸口。
谷潇潇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在房门上,随即软软的滑下。
一口腥甜直逼喉咙,谷潇潇脸色苍白,忍住了喉口的腥甜。
有些吃力的起身目光净是冷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染红了惨白的唇。
“我受了你一掌,算是了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也不劳你们费尽心思的做这做那,今日我谷潇潇自请下堂,这南安王妃,老子不稀罕,谁爱当谁当去。”
说着,谷潇潇扔出两张和离书,摔在裴衍脸上,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以及胸口被啃食一般的疼痛。
谷潇潇淡淡的看了一眼淑贵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熬死你们,希望淑贵妃能有机会活的到那个时候。”
淑贵妃脸色更加难看,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显得格外狰狞。
裴衍接住那两张轻飘飘的纸张,却仿佛觉得似有千斤重。
裴衍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谷潇潇走出了承乾宫,便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胸口的阵痛和身体上的无力让谷潇潇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力。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自己就犹如蝼蚁一般。
红玉正焦急得朝着承乾宫内看去,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家王妃,却老远就见自家王妃身子似乎有些不稳,等到了宫门口看见了谷潇潇额头上的殷红,整个人都慌了。
还没等她上前,谷潇潇又吐出了一口血,红玉更是吓得脸色大变。
忙不迭的跑上前扶住了谷潇潇。
颤抖着声音扶住谷潇潇一脸的无助。
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拿着帕子一时间不知是该捂住是额头还是先擦血迹。
谷潇潇安抚的笑了笑,只是在红玉眼中,这一笑更是苍白无力的不行。
“红玉,我没事。”
“王妃......”
红玉扶起谷潇潇便要朝着马车上坐。
谷潇潇摇摇头,让红玉直接扶着自己走。
“别叫王妃了,我不是!他不配!”
谷潇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嘶哑,没一会儿,心口的钝痛便消失了。
谷潇潇整个人释然了,觉得轻松了不少。
大抵是原主的心真的死了吧。
走了也好,希望她下辈子能嫁一个好人家吧。
别再生在帝王家了。
任由红玉如何劝解,谷潇潇都不肯上马车,执拗的朝着宫道走。
虽说比起刚才好了不少,但谷潇潇的脸色依旧苍白,在阳光下和脸上触目惊心的殷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在宫道上的官员丫头仆从们看见谷潇潇脸上的血迹,皆是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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