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吹过,只有林中沙沙作响之声,祁淮望着天,消化着余烬给他的消息,心中泪流满面。
夜昀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打乱夜昀的计划倒还好,反之,祁淮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祁淮闭上眼睛,听着林中的风声,静下心来,尽可能使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蓦的,他睁开了双眸,选了一条近路,去往沧州城的方向。
苏子钰自从被夜骁的北虎营带回来,便一直关在营帐内,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除了给苏子钰送饭的那个军士,苏子钰再没见过别人。
“喂!吃饭了!”那个军士打开营帐,手中提着食盒,很是轻蔑的看着苏子钰。
苏子钰看了眼那军士,不咸不淡,说:“放桌上即可。”
那军士看着苏子钰桌上还未动过的饭菜,诧异了片刻,他是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般有骨气的人。
军士看了看苏子钰干涩起皮的双唇,欲言又止,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将食盒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在营帐外,那军士似是自言自语,说:“活着就有希望,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唉!”
苏子钰自是听到了,那军士说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苏子钰低下眉头,他所学的知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低下头颅,古人言: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又岂能因一饭果腹而折腰呢!可是远在沧澜镧都的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和妹妹都在等着自己。
他要活着!
苏子钰盯着桌上的饭菜,喉结缓慢得滚动,他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他想活着!
苏子钰自床边站起,因为猛地站起来,竟有几分头晕,缓了缓才觉得眼前的景象真是了些。
走向桌边的凳子,他的脚上、手上都带着锁链,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哐当”的声响。
几日未进食的他,带着沉重的铁链艰难的移动着。本应一分钟不到的路,他竟走了好几分钟。
他虽饿到了极致,但却依旧优雅的用食。他要离开这里,苏子钰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想着法子。
北虎营主帐内,夜骁坐在长椅上看着跪在地上前来传讯的军士,说:“颍州如今不必留着了?”
跪在地上的军士恭恭敬敬地说:“是的,二殿下,陛下已拿下亳州,不日陛下就会带着暗夜大军与您汇合,届时一举拿下颍州!”
夜骁心中疑惑,“西狼营在何处?”
跪在地上的军士说:“西狼营的人在亳州善后,太子殿下处理完亳州事宜,便会与大军汇合,二殿下不必担心。”
我担心他?夜骁心中腹诽,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了。
夜骁也懒得与他费口舌,直接说:“只拿区区府印,又何必等陛下前来,我北虎营就可以完成。”
那军士听完,皱了皱眉头,只说:“这是陛下口谕,殿下不妨多等几日,大军已在路上,不出两日,便会抵达北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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