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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平康坊。
与“夜雨秋”齐名的“落樱楼”内,今日迎来了开楼以来最火爆的客人,几乎将小楼挤满。
二楼走廊上,王勃望着下方人头攒动,摇头失笑道:“有阵子没来,想不到这落樱楼生意竟这么好了。”
孟怀良微笑道:“至少有一半人是冲着顾都知来的。”
顾珞儿昨日收到蓝小楼请帖,邀她来落樱楼以琴会友,恰好当时王勃四人也在。
四人因皆得到周国公赏识,将来很可能成为翰林院同僚,故而结为好友,时常一同行动。于是约好今日陪顾珞儿一同过来,当个护花使者。
“那另一半呢?”卢照邻问。
孟怀良笑而不答,周兴淡淡道:“想必是因为贺兰敏之而来的吧?”
“这和贺兰敏之有什么关系?”卢照邻吃惊道。
周兴横了他一眼,心道:“都快成武公爷门生了,竟对他的事都不去调查一二,简直是愚不可及。”
孟怀良解释道:“贺兰敏之因诬陷武公爷,被流放岭南,出发日就是今天。”
卢照邻惊道:“还有这等事。”
王勃皱眉道:“听人说蓝小楼对贺兰敏之有情,莫非这些人都是想看蓝小楼是否会去送贺兰敏之的?”
孟怀良笑道:“然也。”
卢照邻疑惑道:“蓝小楼请顾都知过来,莫非是想让她陪同一起去送贺兰敏之?”
周兴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蓝小楼是见顾都知近来声名鹊起,想沾沾她的热度罢了。”
“你的意思是,蓝小楼不会去送贺兰敏之?”卢照邻又问。
“不过一介伶人罢了,又知什么情义?”周兴冷笑道。
孟怀良沉声道:“周兄话可不能这么说,顾都知也是伶人,她文采音律,又有哪一点比我们差了?”
周兴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冲进一群家丁,将人群强行分开,不少人甚至被推倒在地。那群家丁清出来的空道上,一名身穿蓝白长袍的青年悠然进入大堂。
按说如此行径,人群必不肯干休,然而大多数人瞧见青年面容后,皆脸色大变,一句硬话都不敢多说。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一名穿着胡服的大汉怒道:“他妈的,你们瞎挤什么,一个人用得着占那么多地方吗?”
二楼围栏前,孟怀良皱眉道:“那家伙是什么人?这么多人竟都不敢得罪他?”
放眼望去,人群中不少是官宦人家,万年县令的儿子也在其中,却和其他人一样,敢怒不敢言。
王勃沉着脸道:“那人叫许宗翰,是许阁老的孙子。”
周兴冷冷的道:“这小子以前在军中任职,参加了几年前对高丽国的战事,结果全军覆没,独个儿逃回来了,后来就被免了军职!”
几人谈话间,那名胡服大汉被拖到中间,被几名家丁拳打脚踢了一顿,两名家丁将大汉押到许宗翰身前跪下,许宗翰抓住他头发,一膝盖便撞在大汉脸上。
大汉躺在地上哇哇大叫,满脸尽是鲜血。旁人见此情景,纷纷逃出落樱楼。
霎时间,楼内变得空旷了许多。
老鸨和管事站在远处,满脸惊恐,不敢上前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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