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良说让顾青城巳时再来,但是他吃完了早膳,有些等不及就过来了,在那里刚坐下不一会儿,就看见顾青城竟然也早来了,马良的脸上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
马良站起身笑道:“不是让你巳时再过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顾青城往马良对面一坐,“你不也是早来了吗?”
马良拿起身边的茶壶就给顾青城倒了一杯茶,“我也刚到,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顾青城喝了一口,挑眉看向马良,笑道:“你说算就算!”
顾青城背光而坐,此时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顾青城的身上打上了一层光晕,从马良的角度看过去,这人就像是自己会发光似的。
马良定定地看着这样的顾青城,有多少次他想象着与顾青城这样相对而坐,岁月静好,安暖相伴,这是他人生唯一的梦想,现在这已经不是梦想,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对面,马良心里的喜悦之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两个人相对无言,马良是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得是太难得,太美好了,他舍不得打破,顾青城则是不敢开口,她既听到肯定的消息,又怕是空想一场。
最后还是顾青城打破了沉默,“你说有了消息,是什么?”
“生过女儿的姨娘一共三位,比孙氏早生女的只有周氏,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十七岁了。”
马良隐约可以猜到,顾青城问这个干什么,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顾青城会怀疑靖安侯府,这事马良很重视,回去就让赵宁查了,他当然不希望顾青城出自靖安侯府,那样的话,他们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了。
“可确定了?”
“府里的姨娘什么时候生产,靖安侯府专门有人记载,这个绝错不了,而且府里的老人对这事都印象深刻,毕竟比孙氏先一步产子,那时周氏受了不少的苦,大家自然印象深刻。”
顾青城点了点头,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她一再地强调自己不在意,也不想再找亲生父母,只是当真的看见希望时,谁又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马良一把抓住顾青城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青城道:“没事,慢慢来,以后我和你一起找!”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顾青城一下子抽出手,从第一次见面马良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她还以为久别重逢,马良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次见,那种感觉又上来了,马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顾青城不着痕迹地道:“辅国将军,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吗?”
马良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心里有些苦涩,外面阳光正好,只是马良的心里却是阴凉一片,谁也照不见他的心里,唯有她。
马良淡淡地道:“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我觉得我生来就是为某人而来,若某人心有所属,我愿择一城孤独终老。”
顾青城尴尬地道:“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人这一辈子不容易,该经历得还得经历,不然岂不白来世上走一遭?”
马良苦笑了一声,“心若有良人,世人皆路人。”
顾青城就不是个会劝人的人,眼见着马良心情有些低落,顾青城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回来还没见过大白吧?”
“大白也来了京城?”
“那是自然,等哪天我带它过来,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马良点了点头,他的名字还是顾青城跟大白对比得来的呢,这么些年不见,也不知道大白变成什么样了,也许它早就把自己忘了。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顾青城就带着红豆回了府,马良一个人坐在原地没有走,又喝了好一会儿,直到赵宁不放心,进来看时,马良才站起身。
“将军,刚才侯爷让人来传话,让您晚上回去吃饭。”
“告诉他,我不回去吃,让他们吃吧!”
赵宁偷着扫了一眼马良,敏感地察觉了自家将军的情绪有些不对,刚才不是和顾姑娘一起吃饭吗?
顾姑娘进来时,他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那时自家将军还笑得见牙不见眼呢,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晴转阴了?
眼见着自家将军已经走出了茶社的门,赵宁回过神,赶紧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将军,那我们去哪里?”
马良站在街口,往大将军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顾青城早已经没了影子,去哪里呢,没有她的地方,去哪里都一样。
马良叹了口气,“去春风楼吧!”
赵宁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也不是吃饭的时候啊,自家将军去春风楼干什么?
说完马良转过身,朝着春风楼的方向走去。
顾青城径直回了大将军府,要说这个结果对她没有一点儿影响,那也是不可能的,本想着去楚王府一趟,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大白那个没良心的了,可是终究是没了这个心情,从茶社出来就回了大将军府。
只是刚到镇国将军府的大门,门人就跟她说,楚王来了府里。
顾青城心里就是一惊,楚王这个时候来府里干什么,自己又不在府里,他不会是去找顾大将军去了吧!
顾青城也顾不得其他,抬起脚就想往里走。
门人一把拦住顾青城,“小姐,不能进去啊,楚王呆在府里还没有走!”
顾青城狐疑地看了门人一眼,“他没走,为什么我就不能进?”
门人一跺脚,“小姐,楚王的凶名在外,您这个时候应该出去躲一躲啊!”
看顾青城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门人急道:“楚王来时脸色就差,听到您不在府里,楚王都怒了,你这个时候进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脸色差?这是因为他来找自己,自己不在?
昨天晚上的话,顾青城倒是没忘,只是在她看来,楚王喝醉了,她不过是哄一哄他,楚王醒了自是就忘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最担心的是楚王与顾远山对上,顾远山早就警告过自己离楚王远一点儿,对楚王的印象一直不好,现在楚王自己送上门来,两个人不会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吧?
顾青城也懒得再跟门人解释,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府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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