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司机把陈柏言送回家,骆津把空酒瓶收拾好,把酒窖的灯关上,踩着拖鞋慢悠悠扶着扶手溜达回楼上。
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了二层和书房连通着的那间卧室。
穆念不在的日子,他几乎不会推开三层卧室的房门,是怕触景生情,还是怕……
骆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缓缓地闭上眼睛。
可就是睡不着。喝下去的酒精像是一味药,越醉,思念却好像越清醒。闭上眼睛,眼前走马灯一般,掠过的全是她的影子。
楼下门铃连续响了一声又一声。
骆津的别墅,本来就是在这座城市的最东端。绕过江城的环海公路,还要往山上在开很久。平日里,除了他,不会有人来。
夜深人静,一声一声的叩门声格外凄厉瘆人。
骆津从书房左侧柜子最上层加密抽屉里摸出枪,轻手轻脚地从二层摸下去。
骆津站在门后侧,让开一个狭小的门缝。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您好?”
骆津把枪收起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远处出租车后排倒着的女人。
他皱着眉,心里此刻是想拿起枪恨不得抵在那男人头顶的。
很明显,送人来的司机被骆津的气势和眼神吓了一跳,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骆……骆总,我是华尔的司机……穆总应酬喝多了,问她地址,她报给我的。”
“哦。”
骆津脑海里瞬间想到的是把她送回去,但回去了,她家里没人也没人照顾她。
骆津径直地走到车前,拖着大腿和膝盖把人从后排抱了出来。
穆念只是在有人靠近的时候警惕地反应了一下,大概是看清了来人是谁,很快便顺从地倒进了他怀里。
抱着她进屋,上三楼,然后把她贴身的裙子换下来,替她换上舒服的睡衣,把她塞进被窝。一套流程下来,骆津的后背一层薄汗,黑色T恤贴在身上,晚上和陈柏言喝过的酒,醉意上涌。
踱步下楼冲了两杯蜂蜜绿茶,自己喝完一杯,然后把另一杯端上来。
再进门时,穆念靠在床头,分明是醒了酒的样子。
“喝了。”
穆念抱着膝盖,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装醉。我叫司机来把你送回去。”
“醉了。没醉怎么会上你的床。”
骆津掏手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像是冰磨成的利锥,刺得人生疼。
“上了我的床,是想干嘛?求我上你吗?”
穆念也笑。眼神直直得注视着他,毫不回避。
她的眼神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狼崽,充满忌惮,却又,满是嗜血的绝望。
看来小姑娘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如何冷血地伤人。
“行。刚刚我话说重了,不礼貌,对不起。”骆津叹了一口气,好像拿她没什么办法,“你今晚留在这睡吧,我去楼下,明早车库挑一辆车你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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