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津和陈柏言等到警车把涉事的所有人都带走之后才从倪安建材离开了。
车上,骆津坐在后排闭目养神,陈柏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在和各路牛鬼蛇神电话沟通。
“骆哥,查到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收了钱来砸场子的。”
“收了谁的钱?”
陈柏言顺着后视镜观察了一下骆津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是许逍鹏。”
“那是谁?”
“是骆子毅的董事长助理。”
“看来我这个小叔连骆家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准备要了。”
车开进隧道时,周围视线突然黑了下来,骆津拨通了骆子毅的电话。等二公里的隧道路段结束的时候,骆津也挂断了电话。交通广播里不断重复着未来三天会有台风登陆江城,前方天际已然黑云压城。
“骆哥……穆姐那边……”
“有人管她,与我无关。”
“可……”
“我说了与我无关。”骆津黑着脸,不满地重复了一遍。
当时现场混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冲到最右侧穆念的位置,但事情一出,隐藏在暗处他的保安先冲过来围住了他,而等他从四散的人群中挤出来想冲过去的时候,却恰恰好好看到穆念被爱德华牵走了。
一瞬间失落,却也一瞬间心安。至少她还是安全的。
她有人保护,不需要自己。骆津这样想。
“但我听下面人说,看到穆总和Edward一起去了医院。”
……
骆津黑着脸不说话。车又驶过一个路口,他终于还是示意司机掉头往医院的方向去。
一路从门诊走到住院部,骆津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手放在把手上,却没推开门。
病房里,爱德华靠在床上,穆念背对着门的方向手里抱着便当盒,正拿着叉子往爱德华嘴里喂吃的。
傍晚的斜阳射进病房,爱德华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笑意像是一把刀,无声地命中门外的人。
“我们走。”
骆津把陈柏言抱着的花束放在了病房门口,转身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万一伤到了哪里?”
“她能伤到哪里?我看她除了脑子有大病,其他地方都还挺好的。”
“那穆姐这边……用不用我找个阿姨过来伺候着?”
“受伤的是爱德华。她现在才是伺候的老妈子。”
电梯正好在顶楼,骆津看着迟迟不下行的楼层数字心烦意乱,果断推开应急通道沉重的铁门飞快地从步梯下楼。
陈柏言自知自家阎王大爷今天触了霉头,乖乖跟在身后不敢回话,手里微信飞快地打字,还要伺候着自家那位磨人的小妖精。
一个小时之后,穆念出去叫护士拔点滴枕头,推开门看到放在门口的那束花。
“谁送的花?”
扯开花瓣后藏着的祝福卡片,空白一片。
“不知道,大概送错了吧。”
“哦,是吗?探病送厄瓜多尔粉玫瑰?”爱德华笑了笑,“看来这送花的人不知道伤筋动骨的人是我呀……”
“你最近的中文学得可有些太流利了!来江城净长进了一些嘴皮子功夫。”
“怎么?和你的Mr.Right吵架了?行了,我这肩膀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问题,你趁早回去,省得太晚了还要叫司机来接你。”
穆念捏下一片花瓣,长指甲在花瓣上划出一道一道白痕,低着头小小声说道:
“我和他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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