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艇上下来,双脚踏在结实的地面,景织总算从颠簸的旅途中回神。
船行一半,暴风突至,海面翻涌起浪潮,似乎随时可以把他们的游艇吞没。
景织不怕掉进海里。
景织有点晕船。
她靠在游艇的窗户边,感受着浪潮的起伏,庆幸自己还没有吃中饭,胃里空空如也。
不知飘荡了多久,游艇终于靠岸。
海风呼啸,卷着破碎的海水扑在脸上,让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少女的一头长发在风里张牙舞爪,转瞬被修长的手指拢在手心。
手指梳理好景织的头发,云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淡蓝色的发带,帮她把头发绑住。
沐浴在海风里半晌,景织昏沉沉的脑子清醒过来,她抓住云沉的手,在陆邈邈招呼他们上车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表示要和云沉在岛上随便逛逛。
“现在?”陆邈邈碧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赞同,“看这天气,马上就要下暴雨——海岛毕竟不比陆地,你们现在出去逛,太危险了。”
“没事儿。”景织编得理由很随意,“我和云沉想体验一下暴雨里漫步的情趣,还请表姐成全我们。”
这话一听就是胡扯。
猜测景织是为了陆家的诅咒而来,陆邈邈不想她操之过急:“小织……”
按住妹妹的肩膀,陆迢看向云沉,问道:“需要我安排人替你们讲解吗?”
“不用。”
“好,注意安全。”他看了眼手表,道,“陆家的晚餐一般安排在六点,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你们随便逛逛,到时候我会让管家安排车去接你们。”
他说完,吩咐司机去车上取了一把雨伞交给云沉,这才带着欲言又止的妹妹上车离开。
……
“陆迢表哥是个爽快人。”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着,离海边远了,风也温顺了很多。
“哎,云沉,邈邈表姐的眼睛是绿色的,我看陆迢表哥的眼睛是黑色,陆忘忧的老公是外国人?”她想的是这对兄妹的眼睛颜色分别继承于父亲和母亲。
“不知道。”云沉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拎着雨伞,走得很慢,“陆忘忧的丈夫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修养,后来在国外病逝了。”
“陆迢比陆邈邈大两岁,嗯,陆忘忧和她丈夫很恩爱呀。”
云沉笑了笑,没有接话。
传言终究是传言,具体情况如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外人不便多做评论。
头顶的黑云越压越低,举目望去,看不到尽头。在巨浪拍打下的海岛宛如一叶小舟,似乎随时都会被云和浪吞没。
海风吹得山路两边的树林哗哗作响,路上偶尔有车经过,却是一个行人也没有。
没有担心下雨以后要怎么办,景织只觉得难得如此自在。
没有不喜欢的人,没有除妖师,没有妖怪,天地间只有海浪和风声,还有她的狐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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