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四季衣裳布料若干”,其实不是粗棉布就是葛布,别说什么上等时新的锦缎了,普通的绸缎也没有一匹。
就这,却装在数个大盒子里,分成了四台嫁妆给装上......
至于“压箱底银子若干”,乔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可怜兮兮的十两碎银子。
当然,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县令家的千金比起农家女来,还是要好上很多的。
这些东西在真正的县令千金眼里等同于欺负和羞辱,但对于乔萱来说,她很没出息的觉得算是赚到了。
光说那十两银子,对农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啊!
乔夫人的羞辱,在原主那里或许是致命打击,但在她这里,什么也不是。
相比起一穷二白,她这起点算不错了,想要银子,她会自己赚。
将来狠狠的打脸还回去,那才叫痛快呢!
收拾妥当,乔萱很大方的将那些布匹全都抱出去分给了婆婆和大嫂许氏,特意贡献出来给家里众人裁剪衣裳。
这些布料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农家却是很好的东西了。
方氏、许氏都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
方氏还有些迟疑,想要又有些犹豫,生怕旁人说嘴说她贪图儿媳妇的嫁妆。
要知道昨儿儿媳妇的嫁妆抬进门时,她可听了不少酸话,尤其是二房、三房那两位弟妹,那话酸的,能拧出一缸子醋。
乔萱察言观色,眼眸清亮笑吟吟道:“这不过是儿媳一点儿心意罢了,娘,您要是同儿媳见外,儿媳心里可怎么过得去呢?咱们都是一家子,正该亲亲热热的才好,您说是不是呀?”
方氏这才哈哈一笑收下了,忍不住又道:“这嫁妆是女人家顶顶要紧的东西,你啊,好好的收好自个的东西,别糟蹋浪费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乔萱心里一暖,是真的生出几分感动,点头一笑:“娘的教导我记下了!”
她又拿出两对儿对很是鲜艳的绢花,送给小姑子邵桃桃和三岁的小侄女邵晴。
以她的眼光看来这绢花做工显得有些粗糙,但也要二十五文一对,乡下人家谁轻易舍得买?
许氏十分高兴,替邵晴谢过;邵桃桃也很喜欢,红着脸羞涩道谢,欢欢喜喜的插在头上,获得了几个女人好一通夸赞称赞。
乔萱因为送布料和绢花都藏了点儿小心思,有些愧疚,这会儿说起好听话夸赞更是特别卖力,几个女人笑作一团,皆大欢喜。
她送东西,其实是怀了一点儿试探之意的,试探婆婆嫂子小姑是什么性子,若是个贪婪的,那么她也好心里有数。
却不想,并不是那样。
即便大嫂许氏心思有点重,那也是人之常情。
乔萱这算是彻底放了心。
她却不知,许氏这会儿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五弟妹一进门,显然方方面面都把她给比下去了,她心里正一股怨愤闷气呢。看她讨好奉承婆婆,许氏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不要脸!”
谁想五弟妹这样大方,送了这么多布料给她,有两匹还很厚实,冬天缝了棉花就能做棉衣。还给了邵晴那么漂亮的绢花。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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