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将搁在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你真的是翅膀硬了,都敢骗你老子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拿出精致香甜的糕点递给宁锦姒,少女吃着点心,还不忘用十分委屈的声音回答:“爹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还有下次我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也去不了!”声音震耳欲聋,但是手却在给她倒茶,眼神示意她慢点吃别噎着。
宁锦姒接过茶喝了一口,假意哽咽着声音:“没有下次了。”
门外,宁锦柔和南氏母女两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见宁锦姒受罚,南氏心里不知道畅快多少,宁锦柔脸上带笑,轻声:“还是娘说的对,宁锦姒着次私自出府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欺骗爹爹说是出去游玩,爹爹不罚她才是奇怪。”
“柔儿放心,虽然晋王正妃你做不了,不是还有侧妃吗?”南氏扬眉:“你若是得宠,那在晋王府不就相当于正妃吗?”
南氏算盘打的响,将来她的柔儿进了晋王府,在众多世家夫人面前那她脸上也是有光的,现在在将军府也该好好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贱蹄子知道这个将军府的女主人是谁了。
正想着,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宁随的怒吼:“你给我滚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了你再出来。”
紧接着就听见宁锦姒一句弱弱的“是”。
南氏和宁锦柔惊慌着转身跑到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躲着,书房的门被打开,宁锦姒满脸珠泪,甚是惹人怜爱。
躲在树后面的母女两人心情极为舒畅,当即约着去逛街。
宁锦姒暗自瞥了眼远处相依离去的两人扬了扬嘴角,抬手擦掉脸上的茶水,抬脚向祠堂走去。
宁家的祠堂是在一个暗门里面,宁锦姒穿过花廊,走到假山里,在一座特别大的假山面前站定,前面有一扇石门,用藤蔓遮掩着,两边有着两个守门的石狮子,宁锦姒抬头覆上石狮子的头,轻轻一按,面前的石门就缓缓打开。
墙壁上的灯依次被点亮,照亮了漆黑的石廊,宁锦姒是第二次进祠堂,第一次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亲自进去放牌位,那个时候她觉得祠堂是最可怕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祠堂最温暖。
举步走进去,石门被缓缓关上。
通过石廊,她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屋前,推开门进去,里面时时都有蜡烛和香火,常年不灭。
宁家逝去的人都在这里。
宁锦姒走到众多排位前深深拜了一拜:“宁家后人见过各位先祖。”
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姜晚的牌位前,两行热泪落下,声音哽咽:“娘,弱弱来看你了,爹爹又罚我来跪祠堂,你要是还在,肯定舍不得我受罚的是不是?”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她知道,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
让她来祠堂不过是为了让她跟母亲说说话,宁家有规矩,女眷无事不得入祠堂,而她回来这么久,爹爹才找到借口可以让她进来,她是欢喜的。
在这里待了许久,宁随才进来告诉她宫里下了封赏,她该去谢赏。
“走吧,有空再进来。”宁随宽大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厚厚的茧隔着头发她都能感觉到,父亲这几年也是辛苦的。
“嗯,”宁锦姒抬头朝他一笑:“爹爹最好了。”
“你呀,”宁随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跟你娘一个样。”
宁锦姒笑着,挽着宁随的胳膊,好听的话张口就来,俨然父慈女孝。
出了祠堂,宁随才叮嘱:“进了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我是爹爹和阿娘的女儿,自然是不差的。”
宁随笑出了声,宠溺道:“你这是在夸爹爹和阿娘还是在夸自己啊?”
在他们父女之间,姜晚从来不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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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宁锦姒回暖阁稍作打扮了一番就上了进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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