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一声,语气缓缓的:“我赌命,当然也要别人拿命陪我赌,不对等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做。”
他说话总是这样,不疾不徐的,可总能从里边儿听出来几分冷意。暗藏杀机。
他骨子里,是个绝情又狠的人。
玩儿的疯,玩儿的野,只有你想不出来的,没有他玩不出来的,没人能预估得到他究竟能疯到什么地步。
他能以命赌命,以血管血,哪怕他死了,也要拉十个给他陪葬,绝不吃一点儿亏。
“还有,没什么迷魂药不迷魂药,要是有,也是我迷了别人,是我逼着别人。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大爱无私的人,把我喜欢的留在我身边,这就是我做人的准则之一,准则之二,我要的目标和方向,我会不责任何手段,不惜任何代价去实现。”
“俗话说得好,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比纸薄,应有不屈之心,我的命数从来都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交出去,谁也别想要,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十条来赔。”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轻飘飘的,却格外锋利:“你也不例外,别总想什么都替我做决定,那群人也是,全、都、别、想。”
“谁他妈都想当我的家,做我的主,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是我爸还是我妈?我爸妈都管不了我。”
谢教授听得脸都黑了,却没有找到任何反驳的话。
“另外,我明天回不来,下周物理竞赛,那是你创办的,我已经担任导师和评卷人、出题人,我签字了,回不来。”
谢教授被顾淮这一番话气得拳头都捏得死死的。
但硬生生咬着牙关,忍着。
谁都不敢把顾淮逼急了。
他要是想造反,谁能拦得住?
他若是造反,只能是他们的一大强敌。
也得亏他是身子底弱,否则他怎么可能从事这文、理的行业。
顾淮这个人,不管你把他放在哪儿,他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若不是顾淮这个性格,在顾家那样的境况之下,他怎么可能小小年纪担得起别人一声顾三爷,怎么可能做到人人都要敬重他三分。
他做人、做事,都狠,下的去狠。
否则又怎么能在京川成为赫赫有名的太子爷,成为谁都不敢惹的主。
谢教授硬生生的吞了一口气下去,语气都沉了几分:“顾淮,我知道,我知道你性子清傲,不喜欢别人管着。但是你也不能去走歪路,你知道的,我们也一直在保护你,一直为你好。”
顾淮轻嗤:“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走什么歪路了?”
他和沈漾一样,只想活在阳光下,只想堂堂正正活着,不想躲躲藏藏。
若不然,他一身能力,做任何事情,都能我行我素。
他时常站在楼顶,俯瞰楼下泱泱众生,这些来的何其不易?
他并不想参与那些想把这泱泱众生,繁华世界都覆灭的一切行动。
所以他选择与之对抗。
哪怕站在光明的这一边,那些人让他多寒心,他也义无反顾。
他说过,他目标和方向一旦落下,就会不择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达成。
谢教授:“顾淮,物理竞赛完了你就回来。”
“噢。”顾淮冷淡应声:“你们驾驭不了我,就少揣测我的心思,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去做了什么蠢……”
他顿了一下,改正道:“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时候,沈漾从楼上下来。
顾淮看了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刚刚我说话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但是那些话,我不收回。再见。”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抬眼,那冷寒漆黑的眸底里瞬间就泛起了笑:“下来了?来看看有没有你不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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