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你二十又二还未娶妻,如今这府中女子都在这对面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皇帝也不寒暄几句,直接开门见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纳妻妾……
到底是有多急迫此事?
江钰皱起眉来,略微有些担心。而当事人却往女席中看了一眼,看到聂清颜盯着自己时忽而心中喜悦,可却又从她的眼中未看出什么来……
像是自己选妻妾之事与她无关,她貌似只是担心旁边的母亲而已。
江豫知随之垂下眸去,转身对着皇帝,道,“臣并无想法,全听陛下做主。”
“哦?”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看向聂家太傅聂戒,“聂太傅,朕可知你家长女可是迟迟未再出现过,若这样的话,可不要怪朕将那婚约作废了……”
聂家长女?之前听过曲荷讲过江世子的未婚妻是聂家的长女,既是作废了,矛头定会转向聂玲珑与江浊。
瞥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聂玲珑,见她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紧。
可一提到自己的女儿,聂戒心中便是一哽,他垂下眸来,只给皇帝行了一礼,道,“犬女亦是配不上江世子的。”
闻之,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嘴上却虚伪安慰他道,“聂太傅可别怪朕,太傅等的了,江郎中令可等不了,如今这江郎中令也是要娶妻的年纪,若是还因朕这旨意,可是会误了江郎中令的终身之事……”
聂清颜不解,江豫知的终身大事应也是他父母关心才是,他与皇帝没有什么关系,皇帝操心这些又作甚?
岂不是多管闲事?
不仅她这样想,江家人都这样想,聂家人自也这样想,不操心操心皇子的终身大事,却偏要操心他们……
皇帝说的话,身为臣的聂戒又怎敢出言怪罪,他只低下头去,亦向江豫知等人敬了一礼,道,“那就先贺江郎中令喜结良缘了。”
闻之,清颜兴奋地拍了拍手,“太好了。”
可曲荷却是将聂清颜的手抓得更紧,明明是二月天,额头上却仍是因为紧张冒出细珠。
清颜注意到旁边老夫人的异样,便侧过身去,安慰道,“世子不再被这婚约束缚,夫人应当高兴才是。”
豫知虽然不用担心了,但阿浊呢?
聂清颜看出老夫人在想些什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江浊不是有我顶着么?”
愣了半晌,她差点忘了自己为何要带清颜来宫中了,不就是以防万一生怕陛下让阿浊同聂玲珑成婚么?
曲荷终是舒了一口气,提手抿了抿酒,却被清言制止劝道,“夫人,这酒虽清香,但仍是烈了些,还是少喝为好。”
曲荷一笑,“好。”
果不其然,如他们所料,皇上又低眼看向聂戒,道,“不过,朕亦不是说话不算数之人,既江郎中令娶不了聂太傅的长女,还有另一江少将,能娶你聂太傅的姑娘。”
“陛下!”
“陛下!”
话音刚落,江浊与聂戒同时上前跪了下来,而这异口同声之后又是无言,二人侧头面面相觑,终是不知是谁要先说。
江浊未吭声,聂戒便先行道,“陛下,臣家中玲珑亦也配不上江家少将,也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紧皱着眉,“此言从何出?”
聂戒道,“少将清俊挺拔,实为国之栋梁。而犬女家中娇惯,无德无能,自是配不上江少将。”
这样说江家人的好话,倒是让江家人有些惊讶,而江浊听到此言却是眉梢轻挑,聂太傅不同意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不就正如他所愿么?
“那江少将,你又有何事禀报?”
他垂下眼睑,冷声回道,“臣所请求,正如太傅所请求的一样。”
将头低得更低了些,他道,“臣也请陛下收回成命!”
在场众人屏息凝神,错愕地看着江聂两家人,今日本就是为江聂两家设的鸿门宴,如今倒是都不愿了?
若是强求,定是更会令江聂两家不满,若是以后两家联合,岂不更难对付?
他半阖着眼,有些头疼地摆了摆手,“那朕便不牵缘了,就此作罢。”
就……这样?
聂清颜见曲荷终是展开眉角,舒了一口气,道,“还好。”
她不解,“聂家也是良缘,为何老夫人要如此排斥?”
按理说,聂家应该是唯一能与江家相配的,聂玲珑虽是庶出,但毕竟是太傅之女,无论是相貌、才艺还是地位,都是能配的上江浊的。
只不过在万木堂疯了一段时间,她若是就带着这副假面具继续下去,估计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夫人。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之前因为她和江浊有过婚约而生过气,但毕竟也是以前,若按现在,聂玲珑应是唯一能配的上江浊的女子……
忽的瞥下眸,神色淡淡,手上却是焦灼的摩挲着,格外想知道为何?
曲荷闻之,柔下眼来,“江家一向不看家世地位,只看心意。”
聂玲珑即使再好,她也不是江浊喜欢的人,即使嫁进来了也是耽误了她的一生。只有娶心仪之人才能知晓一心一意,才能相守终生。
看他的心意,这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么?
聂清颜知晓她的意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淡淡回道,“原是如此。”
见她惆怅,曲荷忽而道,“你不知,我正是看上了江家家规上的,男子一生只能娶妻这一条,我才嫁给江钰的。”
愣了愣,男子一生只能娶妻,那便是不能娶妾了?
愕然地看着曲荷,只听她继续道,“所以,若是江浊要娶妻,定是要娶自己心爱之人,可是千万不能后悔。”
“……”
她原本以为,自己想着别人能够对她一心一意在这个世界是完全不可能的,之前相信温忻钰可以,结果温忻钰却是同郁青……
她也原本觉得江浊身在名门望族,定是三妻四妾,结果却有江家家训只能娶一人……
愣了半天未反应过来,她忽的想起之前对温忻钰说的话来……
“忻钰,事实早已成为如此,你要娶郁青为妻,而我,也不愿同郁青一起分男人的宠爱。”
“我求的是一心一意,但我也不愿郁青受了委屈。”
她真的只是求的是一心一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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