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眼前陷入黑暗,一切感知都被放大。
霍三爷像是那白衣琴师,唯有秦阮一人有幸成为观众,倾听那不似人间,只应天上有的神曲。
琴艺非凡,曲调悦耳醉人心。
一曲美妙绝伦,惊世之曲任何人听完,都要纷纷称赞。
秦阮双目紧闭,不敢再睁开双眼。
寂静的房间内,怦怦心跳声,混乱呼吸声。
根本分不出来,是谁的心跳那么快,那么急促。
秦阮手放在身侧的枕上,满身慵懒气息。
不经意释放出,外人看不到的另一面。
倏地,五指收紧,紧闭的双眸密长睫毛微颤。
沉木香将秦阮包围,唇间的清冷气息袭来。
是三爷在亲她。
对方的吻,让她感受到了珍重。
秦阮紧闭的双眸微睁,映入眼中的男人双目轻阖。
他清冷容颜一如之前平静,没有此时此刻她陷入的迷乱境地。
理智瞬间回归。
秦阮松开抓在枕上的手,伸手去推对方。
她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种亲密相处,秦阮不太喜欢。
在她伸手推拒的瞬间,霍三爷幽深暗藏欲光的眼眸睁开。
他眸底神色阴霾,溢满无法遮掩的凶残光芒。
那是身为食物链顶端王者,在面对所有物的独占。
三爷震慑人心的眸底情绪,被秦阮看得清清楚楚。
她这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
她放在对方左肩上的手,推拒力量稍减。
霍云艽眸底光芒快速收敛,他怕吓到秦阮,伸手捂住她的双眸。
低头,去捕捉她微张,欲说话的唇。
“丫头,抱歉。”
低哑,磁性,饱含压抑地声音,在秦阮耳边响起。
她不懂,三爷为什么要对她说抱歉。
刚恢复的理智,很快被对方打散,再次踏往陌生却又熟悉的领域。
室内的气温好像在升高。
明明已经入秋,为什么还会炎炎夏日般,令人热得越加焦躁。
“嘭!”
放在床边的平板落在地上。
声音不大也不小,没有惊动领证近半年,才刚刚接触新鲜事物感触的夫妇。
时间缓缓流逝。
窗外的路灯闪烁出暗色光芒。
昏暗的室内,秦阮的手覆在三爷演奏许久的手背上。
她小心地呼吸新鲜空气,眸中染着淡淡水光。
窗外的路灯折射而来,洒落在屋内。
秦阮眸底的水光,清晰映入三爷眼底。
他额间泛起细密的汗迹。
在秦阮迷茫注视下,他用下巴蹭了蹭她脸颊,起身毫不留恋的下地。
霍三爷脚踩上舒适居家鞋,在秦阮双眸并不真切地注视下,稍显狼狈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在浴室门关上时,秦阮清晰看到,三爷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却也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
稳重冷静,从容不迫,满身矜贵让他没有太大的变化。
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三爷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她像搁浅的鱼,失去生命之水,狼狈又不堪。
三爷像是这世间所有生物的掌控者,他能赋予万物生命,其中也包括她的命。
秦阮疲惫的容颜,泛起一丝丝不爽。
好像从始至终,还是她独自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不,不是这样的!
秦阮瘫在床上,含着水雾的眸子,露出一抹精光。
她之前清楚听到,对方紊乱的呼吸声,还有在她耳边的沙哑诱哄声调。
刚刚三爷匆匆去往浴室时,她不经意捕捉到,对方凌乱的脚步。
即使再极力克制,那丝慌乱还是被她看在眼底。
这样的发现,让秦阮染红的脸色好看不少。
可她也没有还是没搞明白。
三爷究竟是为什么,一言不合,就上演了惊魂之战。
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将泛着热度的脸,贴在被子上。
秦阮还从未见过三爷弹钢琴。
她心底感叹,那双手不弹琴,真的是可惜了。
走进浴室内的霍云艽,来到洗手台,打开水开关冲洗。
耳边的温软细语声,迟迟不散。
他竟不知道,秦阮撒起娇来,还有这样大的本事。
她有令所有男人都狼狈的资本。
堪比深山老林的妖精,比世间最蛊惑人心的妖魅杀伤力还要大。
霍三爷再一次感受到,从秦阮身上释放出来的致命吸引力。
那种感觉,在他们初遇时,他就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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