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阳咬牙,“……你们小任老师只会跟我约会,才不会跟别人约会。”
几个小孩同情地看着他。
扎心了。
他将他们赶出保健室,埋头趴在桌子上,焉焉地看着桌上的书出神。
一想到任青跟皇太子待在一起、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就怎么也提不起劲。
她往常出去,都要到晚上才回来,有次甚至通宵到凌晨,算下来,跟皇太子的时间比他还要多得多。
相处时间这么长,再加上……
皇太子跟他不一样,家境优越,接受过很好的教育,还很关心种植事务,应该也知道很多农业知识。
不像他,什么都不懂,总是闹出笑话,还曾祸害过一小亩的稻田。
他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脑海闪过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搁在桌子上的手掌不由握成拳。
一张毛毯忽地盖在了他身上,没盖好,眼见就要滑落在地。
他俊眉一跳。
任青回来了?
他抓住肩上的毛毯,快速抬头,却见着刚刚被赶出去的那几个小孩,神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你们怎么又跑回来?”
几个小孩异口同声,“老师说午睡的时候要盖好被子,不然会感冒的。”
顾从阳心底一暖,正想开口。
“要是感冒了,就不能画画了。”
“就是,顾老师别想趁机偷懒,要给我们画好看的画画。”
“我们小孩子才装病偷懒的,顾老师都一把年纪了,不能这么幼稚,就算被小任老师甩了,但也不能糟蹋身体啊。”
顾从阳心窝被几个现实的小孩戳得血崩。
他面无表情将他们赶出了保健室,“去去去,你们才装病呢,赶紧回去,再跑来吵我,我以后都不画了。”
让他一个人悲风秋月一下还不行么?
他将毛毯放在桌边,看着对面空空的办公桌,神色落寞了下来。
这人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他看着那张木质办公桌,盖着盖子的瓷杯,努力收拾过却依然凌乱的书籍资料,挂在椅子上的外套。
全是那人的痕迹。
心底忽地有些蠢蠢欲动,那人要到晚上才回来……
他慢慢走到对面桌子旁,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黑色外套,入手就觉得那衣服柔软得像在rua着团棉花,舒服得让人不想撒手。
他看着桌面上一叠叠写满批注演算的水稻书籍资料,喉咙滚了滚,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将外套抱在怀里,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她的书,想象着那人专注得引人夺目的姿态。
手指一点一点不自觉地抚过上面的字迹,那些批注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一点也不美观。
心底抑制不住的欢喜。
他就像个偷偷闯入主人家的卧室的窃贼,小心地逡巡着卧室一切,不敢偷盗,只是嗅着那让人沉迷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从阳趴在桌子,听见一阵哭声,不由得睁开双眸,却看见任青坐在他那张办公桌,身侧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红衣小女孩。
她低声说了什么,那女孩没有再抽噎,乖乖离开了保健室。
任青正想继续看资料,余光不经意一瞥。
原本趴在桌子上酣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眸里带着刚睡醒的迷瞪,呆呆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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