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但是同时,她又如此希望有人能对她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样,就算她遍体鳞伤,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会觉得值得了。
苏挚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那两名弟子的死,不是你有意为之,我们大家都知道。”
就是说,仍然是她的责任,是要给她处罚的了。
白筱筱有些失望,又有些解脱地想。
接受了处罚,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内疚,不再这么悔恨了呢?
“是我的错!”她猛然抬起头来,“苏院长,该怎么处罚我,我都愿意!”
苏挚望着她摇了摇头:“虽然不全是你的错,但那两名弟子的家人不这样想,丧亲之痛,也可以理解。这件事,我们做师长的也有责任,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天问山立宗以来,从未出过这样的事。”
白筱筱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些在山门前一身缟素的人。
“他们……要……”
要她偿命吗?
“不可能由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苏挚突然皱了下眉头,决断地道,随即又拍了拍白筱筱的肩膀,“你不要怪无尘教授,若不是她把你关在这里,好歹对那些人有个说辞,恐怕他们还要……”
白筱筱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原来苏院长,还有无尘君,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拘住对方的行动,让他们无法再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然而这样做……
“是我连累了门宗……”她低声道。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天问剑宗也要替她担负起一部分责任。就算眼前的事了结,今后也不免会有人提起天宗的处事不公,草菅人命。
“不要这样说。”苏挚又笑了笑,笑容中却有些沉重,“已经很委屈你了。你要是觉得处罚过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什、什么处罚?”白筱筱的念头隐约转了转,但苏挚的神情已经相当为难,她不忍再去想他还有什么目的。
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可以接受。
“废去修为,褫夺天问剑宗弟子身份。”苏挚沉吟片刻,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白筱筱只能“哦”了一声。
她身上的蓝色道袍已被收去,只穿着白色里衫,随手挽起的发髻也已经散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畔,更显得脸色分外苍白。
“你别急,别急。”苏挚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安慰了两句,“你原本是个妖身,可以循鹤童之例,充作剑宗仆从,仍然留在九曜峰上。你这样的心性天资,将来重新修习,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白筱筱没等听完就脱口而出,短短的两个字,竟带了哽咽的声音。
她在和蛇妖交战,看到梅轻雪的尸体时并没有哭,身中蛇毒又兼重伤的时候也没有哭。
甚至在她听到要被开除出门宗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哭。
但是苏挚提出,可以让她留在天问山,留在九曜峰上时,她已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将天问山当作了在这个陌生世界上唯一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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