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
“我知道。”她哽咽。好像脚下的落叶有了生命,盘旋个不停。
她握住江琉的手,将袖中的帕子轻轻放入她的手心:“与君一别,再难相见,此生——”
“愿神佑君安。”
江琉说不出话,她也无法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告诉她真相。
“也愿子和谐美满,幸福一生。”江琉叹息,“若你在秦国有难,可以……”
“嗯。”她微笑,拿出系在腰上的玉佩,“找你。”
……
路昭绝不承认自己偷窥,他对江琉有些改观,还算个重情义的“男人”,若不是贺冰……呵呵,他果然还是讨厌这个伪君子。
江琉收好她的绣帕,手边的水壶已经凉了。
“箐藜。”她默然,又道,“我是不是……”
箐藜很认真,一字一句,知她所想:“大人没有做错任何事,那些沉重的责任本也不该由您来承担。您没有选择,您只是太心软。”
回去的时候风平浪静,一望无垠的沙漠只有驼铃和蹄子扬沙的交响。
队伍轻松了很多,箐藜本想弄来一辆让江琉上去,被她拒绝了——二皇子都在骑骆驼,她怎么能坐车?
再穿越干燥的盆地,来到了魏国靠近中原的边界,空气变得湿润,吹的风都是和煦的。
江琉被炽热的太阳烤得黑了一点点,俊逸的同时多了男子的阳刚之气,她自己很满意,箐藜却越看越觉得不行:还是要尽早把主子养得白回来,于是立下了本月的奋斗目标。
在江府歇了一夜,魏君召见,二皇子汇报了情况,江琉也上了奏折。
魏宫的气氛比以前严肃,顽固派认为祁国只是占尽运气,仍旧弱小,不足为惧,暗地里讽刺改革派懦弱无能,见了小小的祁国就如临大敌,吓破了胆。
两派争执不下,殿堂上很是热闹。
出了朝堂还是吵闹,江琉看到质子府动静不小——有一条出宫的路能经过三王子的住所,杂草蹿得飞快,荒芜之地,也就比冷宫好一点了。
一个白花花的馒头砸在地上,滚了几圈,粘上了草屑。一块碎布衫被狠狠踩了几脚,鞋底又使劲儿地用布衫擦攥地面,灰布瞬间破了个大洞。
“祁国的野小子就是穷酸,跟你那个病爹一样!”
三王子怒了,一拳揍在他脸上,鼻血嘀嗒掉下来,糊了他一脸。
“你老子在外面还有个魏国女人,鬼知道你是不是……”
三王子又甩过一脚,疼得他哇哇直叫,坐在地上大哭。
寻来的宫人吓得魂都快没了:“殿下,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想到即将挨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宫人脸色苍白,赶快把他扶起。
江琉看了个大概。
另一个是魏国九岁的皇子。两人辈分排行同属第三,但一个是“皇子”,一个只是王族公子,两国国力可见一斑。
三王子被拉去训话了。
江琉看望他时,他正不情不愿地抄着魏国文坛的经诗。
“什么狗屁东西!我虽看不懂,但也知道比祁国的相差甚远。”拔了一根又一根头发,写的字歪歪斜斜,惨不忍睹。
末了,把书一扔,看到门口的江琉,惊喜:“你怎么来了!”刚走几步又故作矜持,坐回原位,咳几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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