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隰为他斟茶:“大君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祁君哈哈大笑:“我这次来是说正事的,祁国若是没了你,昨夜就有一场浩劫了。”
几涑花中香梓被雨打贴近他的额头,从衣袖上滑落:“魏国偷袭所用的新造的弓弩我已让墨家家主剖解。”
祁君心有余悸:“这玩意儿让我们多损失了上千士兵,确实威猛。”如果没有那种武器,他们本该早就结束了战争,赢了魏秦联军。
祁君:“据闻是魏国今年的状元创造出来的,原隰,你送煜儿为质时,觉得江琉这人怎么样?”
“是祁国大敌。”
祁君叹气:“魏国暗中撕毁盟约,只怕煜儿的日子不好过。他想必是恨我了。”即位的本应该是公子景,他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三年前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因此君位落在了二公子头上。祁国兵力不足,魏国强硬,妄图拿捏祁国,让祁君送子为质,只能送最小的公子煜。实属无奈之举。
秦、魏都不敢相信一向弱小的祁国在魏、秦联手的情况下赢了。
江琉得知时也万分惊诧。
秦国战神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加之魏国强劲的国力、新式弓弩的投入……若按国力来看,祁国必将遭到重创、气血空亏。
……竟逆风翻盘。
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那一步算错了?
“箐藜。”她拿出一本名册,“把这个派人送到魏国去,让人亲自送到魏君手上。上面是需要提防的祁国官员,必要时可杀之。”
“是。”
燕凤岐问得很随意:“外面又打仗了?”
“昨日战争才结束。”
“……劳民伤财,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无辜百姓。”
“是啊。”江琉放下卷帘,“我曾经的梦想是像燕大哥一般当一个游走四方的侠客。”
他笑笑:“我既不潇洒也不自由,沦落到如此田地,完全是形势所逼。”
“曾经有人告诉,执念太深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快乐。侠客为的就是一个自由,若心不自由,还不如身陷囹圄。”这是母妃曾对她说的。
江琉:“燕大哥的执念太深。”
燕凤岐:“我成名于祁,却不是出生于祁。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籍贯、先祖,游走在列国之中。过往的那些随我漂泊暗淡之后便不复矣,我也从未想过强求。执念困我、惑我,却又成为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那便祝燕大哥早日解开心结。”
江琉的话牵引了他的心事——曾经的风光霁月与那个龌龊肮脏、不敢承认自己心意的自己。
江琉:“燕大哥琴艺天下无双,为何将沧声束之高阁。”
“心有杂念,会玷污了沧声。”
“我早就无法弹出绝响了。”他说得平淡,或许略带一丝遗憾。
箐藜把一个盒子从车窗外递给江琉。
她打开盒子,车中瞬间充斥着淡淡的清香:“我这里有一株从北域而来的霜蕾花,明天就要开始治疗了,燕大哥的眼睛有很大的可能能重见光明。”
燕凤岐感谢江琉的好意:“曾经我也去看过郎中与巫医,都说我的眼睛治不好了。江大人想试,我便全力配合。”
江琉:“会好的。只是时间比较长,内服外用,一样都不可以少。”
他笑起来,跟春风一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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