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迪想要再次站起身,但他看到父亲严厉的表情后,便识趣的放弃了这一想法,他想要解释,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神色,但格纳公爵打断了他的话。
“行啦,不用解释。”
公爵在这件事情上不打算扮演一位慈父,“记住,巴莱特家族的人永远不会对人卑躬屈膝,永远!”
“我没有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我与培迪是兄弟之情!”安迪显得很激动,脖子上青经爆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我留在帝都的打算,我不过是个人质,是你效忠国王陛下的筹码,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的,你没有资格对我所作所为指手划足!”
“你的骑士教官没有教会你基本礼仪吗,你”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安迪浑身颤抖,通红的双眼显示着他现在性情,“在帝都,我能依靠谁?唯有尼克姨夫和培迪表哥,而你,却躺在特瓦克城家族要塞柔软的沙发上讽刺我的无能。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被了的女人,你看看你,还有一点特瓦克人的样子吗?”格纳公爵并没有安慰他的次子,反而冷冷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一个男人应该由的表情吗?一副怨妇的恶心样!”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安迪低声咆哮着,“我亲爱的父亲,十岁,我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往帝都,在这九年中,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
“呼呼”安迪一口气喊出这些话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格纳公爵听到儿子的发泄式的倾诉后微微一愣,然后起身走到儿子的身边,用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脸颊,这是他们特瓦克领的礼节,“记住,以后不要露出这种委屈的表情,因为,你是巴莱特家族的成员,没有人能够让你受到委屈!”
“让这狗屁的家族见鬼去吧!”安迪很想说出这句话,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他选择保持沉默。
格纳公爵突然心中堵得慌,其实,他很想与自己的次子长谈,好好的长谈,毕竟,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见面也许又是九年之后。
人生又有几个九年?
父子两人相继沉默。
当安迪情绪稳定之后,格纳公爵退到刚才的沙发上,他打算换一个话题,并让自己声音尽量变得慈祥,“怎么样,脱下重甲后是不是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公爵让自己尽量站在儿子的角度思考着问题,“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穿戴重甲的时候也是累得不行,如果不是你祖父的呵斥,我肯定不愿意脱下来,但脱下来后几乎就不愿意再穿上去。”
或许是格纳公爵的话引起了安迪的共鸣,亦或许是公爵的态度消除了安迪内心的叛逆,他停止把玩手中的茶杯,缓缓抬起头,双眼开始正视自己的父亲。
这是安迪自见到他父亲后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父亲,模糊的记忆里与现实父亲的样子开始慢慢重合,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中,期待和未知的害怕占据着主导因素。
安迪就这么望着父亲,用一种特别轻快的语气说道:“是的,脱下重甲后整个人感觉轻松极了,现在,我一看到重甲就会下意识的想到穿上它的重量,那感觉很糟糕!”
“哈哈!”格纳公爵眼脚边的皱纹几乎挤在一起,他显得很是开心,他低声笑着,“以后你会常常体验到那种糟糕的感觉!”
“我早有准备。”安迪双手捧着茶杯,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格纳公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必要把在战场上杀敌当成一种荣誉,我的孩子,因为,杀人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如果有什么值得荣誉的事情,那么,你应该想一想我们家族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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