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万水笑道:“小侄此举乃是为了诸位安危计,不得不如此,请祖首领见谅一二。”
祖千冷笑道:“哦?我等有何危险?你又有甚么事?说罢。”
邢万水接着说道:“世叔,事情是这样的,世叔你不觉得我等做此私盐买卖,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了吗?”
“胡说,这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何危险?虽然与其他私盐帮会有些冲突,可都还不是安然无恙吗?再说,不做私盐买卖,这么多人靠甚么过活?他们吃甚么?喝甚么?难道喝西北风吗?”祖千说道。
邢万水呵呵笑道:“居安思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虽然当下我金华帮暂未处于险境,可这都是狗朝廷容忍所致,一旦朝廷容不下我等,必将将我等剿灭,到那时如何是好?我金华帮数千人等的身家性命又该当如何?一旦到了此等地步,那将是万劫不复,悔之晚矣。”
祖千怒道:“呸,少在那里危言耸听,这么些年朝廷还少找我们的麻烦吗?可也不都安然无事吗?朝廷目前对付北人还对付不过来呐,还有这闲功夫找我们麻烦?”
“世叔。。。”
“别叫我世叔,我当不起这个叔字。”
邢万水摇摇头说道:“祖副首领,朝廷与金国正在议和,一旦合议事了,必会找我等的麻烦,必会剿灭我等。”
这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毕竟金华帮在虎口夺食,与朝廷挣利。
于是祖千沉吟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祖副首领,家父为我金华帮想到了一条出路,请诸位参考一二。”
“嗯,是何出路?”
邢万水招了招手,门口又进来数人,邢万水拱手朝为首一人施礼后,对祖千道:“祖副首领,这是福建路义军管大王的公子管少捷,家父愿率我金华帮全体帮众投奔管大王,为我金华帮寻一条生路。”
管少捷也拱手道:“祖首领,邢香主,父王说了,各位好汉若依附我义军,父王必将以礼相待,他日父王夺取天下,必不会亏待诸位,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祖千不动声色的问道:“林首领可知道此事?”
“那老虔婆目光短浅,安于现状,小侄以为此人已不适合再担任首领,为我金华帮大事计,我等不如将其拿下,献与管大王如何?”
“啪”祖千大怒,扇了邢万水一记耳光喝道:“住口,张老将军对我等大恩,难道你们忘了?况且林二娘战战兢兢带着我等创下这一片基业,她容易吗?你个畜生怎可如此无礼?怎能如此对待林首领?”
“拿下。”邢万水摸着红肿的脸颊吩咐道。
身后持刀武士闻言就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祖千及诸香主绑了起来。
祖千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怒吼道:“邢自忠在哪里?喊他出来说话,呸,我怎么有这么个兄弟,张老将军啊,您睁眼看看罢,看看这些忘恩负义之徒都做了甚么。”
。。。。
临安郊外临河林二娘的住宅,林二娘有几处宅子,有在临安城内的,也有在郊外的。
“娘,情况有些不妙。”
张豹慌慌张张跑进来向林二娘禀告道。
林二娘站起身来说道:“慌甚么?出甚么事了?”
张豹随即说道:“娘,宅子四周出现了大批鬼鬼祟祟的人,正朝宅子围了过来。”
“有多少人?”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反正不少。”
“走,去看看。”林二娘说道。
两人走到宅子门口,放眼望去,只见夜色中,一群黑压压的人正朝宅子慢慢靠了过来。
林二娘喃喃的道:“果然姜是老的辣啊,我失算了。”这时机把握的太好了,林二娘察觉邢自忠等人的谋划后,原本想先下手打掉对方起事的老巢,给邢自忠一个教训,望他有所收敛,可没曾想,刚刚将张龙、张虎等人派出去后,对方立刻就动手了,时机把握的也非常准确,自己失算了,这么些年双方关系错综复杂,想瞒住甚么事,根本不可能的,内奸?自己察觉对方的谋划也是通过内奸,既然自己能派出内奸,对方也为何不能?
这个时候再唤张龙等人回来已来不及了。
张豹问道:“娘,你怎么了?甚么失算?”
林二娘呆了片刻后对张豹说道:“你现在手中有多少人?”
张豹答道:“儿子飞豹堂在此的只有五十多人。”这还是林二娘小心起见特别叮嘱张豹安排在宅子附近戒备的。
“有无弓箭?”
“只有八副弩弓。”
林二娘点点头道:“三哥儿,速去地窖将铁蒺藜搬出来撒在宅子四周,再派人向祖副首领求救。”林二娘目前考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看事情还有转机没有?张龙和张虎能否及时赶回来,祖副首领是否能派人来援。
张豹应了一声就率人飞奔而去。
“余德福何在?”林二娘忽然想起一事。
“首领,我在。”余德福闻言跑过来答道,余德福在“码头烧船”事件后被安排在了张府。
“德福,你过来。”
林二娘靠近余德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余德福应了一声也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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