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落日的余辉撒在战场上。
阿速庄内外遍布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流遍野,空气中混杂着烧焦的尸体味道和血腥的味道,刺鼻难闻。
这时候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双方就像两个野兽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的舔着伤口,等待最后的搏杀。
义军从上午一直攻到黄昏仍无进展,前部先锋李方战死,损失高达两千余众,阿速庄也损失了一千多人。
苗清站在苗字大旗下,风中烈烈飘扬的“苗”字大旗已经残缺不堪。
“大帅收兵罢,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箭枝也消耗殆尽,今天实在无力再战了。”
苗清叹了口气,苗清知道明日午时之前必须拿下阿速庄,否则就得退兵,因为金兵援军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再战也不可能了,只会陷入胶着,徒费力气。
“成烈布置人马继续围困,主力回营地休整。”苗清无奈的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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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营地里满是伤兵,到处是伤兵痛苦的呻吟且夹杂着失去亲友的哭声,这个年代医疗水平非常差,受伤几乎就等于死亡,存活与否主要看个人的运气和抵抗力了。义军士气非常低落。
赵忠信的斥候小队也伤亡了五六个人。
苗清皱着眉头在军营里巡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羊未吃着倒惹了一身骚。没想到这个农庄这么难啃。义军除了人数比阿速庄多之外,没有一项占据优势,装备、士气、战场谋划,人数多有甚么用?徒增伤亡而已。
苗清叹了口气,看来明天只有撤军一条路了。
“忠信,今日你立下大功,回去本帅自有奖赏。”
赵忠信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站起来道:“大帅,末将尺寸之功不足挂齿,只是我义军攻庄失利,损失惨重啊。”
“哎,金狗果然了得,看来此次又得无功而返了。”
“大帅,破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哦?你有甚么办法?只是甚么?”
“大帅,看到庄右那条河流了吗?不过宽二十丈而已,若我军趁夜派兵奇袭,定能收到奇效。”
苗清沉吟片刻道:“渡河突袭我也想过,可庄兵日夜巡查,防守比较严密,伐木制作木筏渡河强攻,如若失利,可连退路都没了,必将全军覆没。”
废话,你大张旗鼓伐木做木筏,然后派兵渡河,人家肯定有应对的策略,让你讨不到好。
“大帅,兵贵于精而不贵于多,奇袭抢门数十精锐死士足矣,给末将数十精锐死士,末将必不负大帅所望。只是。。”
“只是甚么?”
“末将有个请求。”
“速速道来。”
“末将请求破庄后不可滥杀无辜。”
苗清瞪了一眼赵忠信咬牙道:“不可有妇人之仁,我只能保证不杀妇孺和汉家奴隶,其余人等必斩尽杀绝。你需要甚么人,从我亲军精锐中选取,甚么时候进攻,我好派兵接应。”
“大帅,一般来说,拂晓黎明时分是人最疲倦也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末将拟拂晓时分抢门,到时候火箭为号,请大帅及时派兵接应。”
“我理会了。”
“大帅,军营里有铁匠吗?”
“有啊,你问这个做甚?”
“哦,末将做些奇袭的工具。”
。。。。。
赵忠信画了一个图样拿给军营的铁匠,让他照图打造些。
“这不是飞抓吗?军营里有现成的。”
赵忠信笑容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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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虏军军营三更时分。
“尔等一切听从赵队将令,如有违命,定斩不饶。”苗清说道。赵忠信从精兵卫选了七十七名精锐士卒加上张翎、大憨、刘开山,全部黑衣黑裤,每人携带弩箭、短刃、小圆盾、绳索、引火之物等易于携带的武器,弩是个好东西,射力强劲,中者必亡,但除了床弩、神臂弓外基本射程都短,义军中数量很少。
“我等领命。”
赵忠信挥了挥手道:“出发。”
八十一名死士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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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清楚了,半个时辰巡查一次,也就是说我等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渡过此河。”这里面水性最好的就属赵忠信了,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游去对岸勘查。
赵忠信回来交代道:“张翎看下沙漏,半个时辰报一次,现在诸位将锅灰混些黑泥抹在脸上,手上,将半瓶酒灌下肚,活动活动身体,检查下兵器,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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