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确实像曾今会念的词,字体乍看也确实像他常用的正体小楷,可惜他们还不够了解曾今,也理解错了这首词的本意!
紫灵将纸张放回托盘里,冷声嘲讽,“真是难为他们了。”
窦如风挥挥手,让捕快退下去。待人走远了之后,他看着一脸冷意的紫灵,问道,“紫灵,你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想,紫灵却道,“不知道!”道完,她也不等他接话,抬脚就走。
南宫璃见状,忙提步追了上去。待与她并行之后,他转脸看着她,开口问道,“灵儿,你要去哪?”
紫灵脚下不停,冷着脸道了两个字,“书院。”
他们的马就放在县衙门口,一出县衙大门,紫灵上了马拍马便走,一直跟着她的南宫璃几人只能迅速跟上。
到得曾今小小的,平日既是用作会客,也用作书房的起居间内,紫灵四下迅速扫了一圈后,把目光定在了他的书案上。
案上铺着一张纸张,纸张旁边放着一个开了封口的小酒坛,还有一个小酒杯。
她走过去在案前站定。
纸张上面画着一张人物半身画像,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画的右边提了一行小字,是行草,写的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一看到这句诗,紫灵的鼻头一酸,眼泪瞬间便涌出了眼眶,但她并不想哭。她抬起手想抹去脸上的泪水,却猛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了画的落款处。
那是用狂草连着,一笔而成的四个字,当心布林。
竟是布林!竟是布林!他知道布林是来杀他的,一定是布林问了关于她的事情,他为了给她留下示警,才丝毫都不反抗,不呼救!
“这个白痴!”
紫灵的心里面一瞬间涌入太多的情绪,她的心里面是既气又恨更伤心,而与这些情绪一同涌进胸腔的愤怒一时更是到达。她伸手抓起书案上的那个小酒坛,用尽全力砸在了地上。砸完她犹不解气,抓了案上的笔筒又砸在了地上。
原本立在门口看着她的几人,都被她这瞬间迸发出来的怒气惊呆了,南宫璃怕她伤了自己,反应过来之后,忙提步奔到她的身侧,一把抱住了她。
他试着劝她清醒一点,“灵儿,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很冷静,你放开我!”
此刻,心中涌动着无法抑制,滔天怒火的紫灵,哪里会听他的话。她在怒吼一声的同时,奋力挣扎起来,想挣脱他箍着她腰部的手臂。
至今只见过一次,她发起脾气来像是疯了一样的南宫璃,他哪里敢放手,可不放手,又怕她奋力挣扎会挣开她肩膀上的伤口,他无法,只能改成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伸另一手一个手刀打晕了她。
紫灵醒来的时候,人还在曾今的书房内,南宫璃坐着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见她睁开了眼睛,南宫璃轻声开口,“我若是放开你,你能保证不再发疯吗?”
紫灵没出声,只略微点了点头。
南宫璃扶她坐好,松开了手。
紫灵站起身后,先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提步走到了门口。
门外左右立着廷云和刘忠,但他们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她。
窦如风已经先行离开了,他虽然心中也担心,但有南宫璃在,他帮不上忙。且他是边关武将,有的是忙不完的事情。
紫灵立在门口,扬声唤了声,“幽萤。”
“属下在。”
坐在屋顶的幽萤听到了,飞身而下,立在她的面前。
“去寻个铜盆来。”
“是。”
幽萤领命,即刻去寻。
跟着她走到门口,此时立在她身后的南宫璃,听到她要幽萤去寻铜盆,便轻声开口问道,“灵儿,你可是想烧了他的东西?”
“嗯。”
紫灵微哼一声应了,转身绕过他,开始动手收拾曾今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曾今离开雪国的时候毫无准备,除了身上穿的外,他什么都没带出来。他现在穿的都是到了北荒现买的,因为毫无准备就离开了雪国,他身上所带的银子不多,所以除了衣物外,他就只买了几本书和一些日用品。
紫灵难过无比的在心里想,他又何时如此囊中羞涩过?虽然他的爹戴文斌早就被调离了北荒,可在那之前可是一直不断的托雪族人带东西,带银子给他的啊。
她伸手从书案上摞在一起的几本书中抽出最下面的那一本,翻开,昨天她趁他去泡茶水的空档,偷偷塞在里面的那几张银票还静静的躺在里面。
她知道以曾今那又臭又硬的臭脾气,他若是发现了这些银票,肯定是要跑到官驿找她,跟她闹上一场的,他有着文人的清高和莫名其妙的傲骨嘛。而她之所以在明知他不会要,还要塞银票给他,是想着她那个时候已经离开北荒了,他就是想闹,也见不到她的人。可怎料,昨天的道别竟然就是与他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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