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份文书陆招娣只听明白了一个。那第一个废除了她这个公主,就好似对北齐说:“这不是我家贵人了,你随便欺负。”
陆招娣知道太后不待见她了,也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然而皇上呢?他难道没有挽救吗?最终做决策的也不可能是太后,表面功夫定是要由皇上做做的。
而至于林译削那个,陆招娣是一头雾水。她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分析。
一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林译削见她没了权势,也无法再攀附,想和她脱离关系。第二种是她隐隐觉得林译削快要干什么事了,想和她撇清关系,不连累到她。
前者陆招娣是不信的。她不相信林译削对她没有感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至于后者,陆招娣倒是猜到林译削要干嘛了,但她不敢确定。
进退两难。
铛铛铛。
“吃饭了。”一个粗暴的女声传入耳朵。没好气地扔了桶饭进来,做完事就走了。
陆招娣靠着墙,撇了眼饭桶,置之不理。
她没什么心情吃。
“姑娘……姑娘?”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陆招娣转头看向隔壁牢房。是个瘦弱的男子,年纪看似也不小了。
“你不吃吗?”那男子指了指陆招娣牢门口的那碗饭。
陆招娣摇了摇头。
“你能给我吗?”那男子继续问道。灯光昏暗,只能隐隐看到他身上有些血迹。估计是因为严刑拷打而产生的。
陆招娣站起了身,取了那桶饭,打开桶盖,将一碗碗菜和饭都拿了出来,通过空隙递给了男子。那男子连连道谢,说陆招娣是大好人。
被关进这儿的,也就只有自己和同病相怜的人知道谁是好人了。
陆招娣靠着墙,半闭着眼,迷迷糊糊睡着的,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只有一轮明月带着黑夜的雾照射进来,缠绕起陆招娣。
她蜷缩起来,想起了林译削,想起了那个带着花雾的梦。又想起了林译削的安慰,还有他的笑。
一切都历历在目,却无法触及。
而现在的月光,一秒一刻都是冰冷的。
她不敢闭眼,怕做梦。但昏昏沉沉下竟也断断续续睡着了,虽然极度不舒服。没过多久便又到了天亮,陆招娣却开始不顾时间继续睡着了。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她每天都在昏昏沉沉中度日。不想办法,就这么混着。有时甚至连饭都懒得去碰,一般就是睡觉。
“诶呦,姑娘啊,你这个样子下去迟早要废掉。”隔壁的那个男子看着陆招娣咂嘴,一边还做着俯卧撑。
陆招娣笑了笑,没什么力气,“大哥,咱们都是自身难保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废不废的。”
“姑娘你这可就悲观咯。”那大哥摇了摇头,笑着。明明吃不饱饭,明明会饿得会向人求食,希冀却从来没有褪色。
这不免让陆招娣想到了一句话:“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蚂蚁,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仰望星空,眼睛是热的,看到的月亮自然不会冷。
突然有那么一丝想要前进的动力开始燃烧。
堕落没用,不能像从前那样,不能重蹈覆辙。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没了身世,没了权贵,没了金钱,哪有如何?一颗赤诚燃烧的心,足矣。
又一天过去,一个清晨到来。
一道凌厉而又尖锐的女声传入陆招娣的耳朵,“哟,这不是我们莫国曾经的二公主陆招娣吗?怎么来这儿当囚犯了,这犯了什么罪啊?”
陆招娣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
又缓缓合上了眼,没理她。对付像年洙蓉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晾着她。
晒死她。
公主她是太后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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