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胡安先生的皮一起扒了?”王修揪着胡安的衣领子“这混蛋硬把情报塞给我,他还把组织首领是陶然说出去了,他比我该死。”
“嘿,小兔崽子”胡安上来就拧王修的耳朵。
连坐连带的办法似乎起到了点作用,这胡安确实连出昏招,而王修不过是卷入旋涡之中。韩继宗看看陶然,陶然举棋不定,看了看管家,管家点点头。
陶然开口道“你有办法找回来?”
“我已经找到了部分线索,要不要,你们自己看着办。”王修也没停下蠕动的嘴巴,把胡安误传情报、情报失窃的事情像村妇唠嗑一般添油加醋唠了一遍。讲完之后还特别强调“如果我是日谍,自然希望你们损失更大,我既不会放韩先生出来,又会促成昨天的火并,可我做了什么你们都看到了!”
陶然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文明棍上的玉石握柄,这个叱咤风云半生从来不慌不乱的老革命党的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所幸手表还在。”韩继宗赶紧缓和紧张的气氛,说“手表中有打开精钢筒的钥匙,目前他们还打不开。”
“如果他们硬砸呢?”胡安问。
“精钢筒是德国造的专业情报传输装置,里面内置有一个白磷夹层和助燃剂层,砸、烧、蛮力撬压都会让白磷燃烧,在密闭的小筒里一样可以瞬间烧毁所承载的物件。情报界高层应该都知道那玩意是什么。”
“不要再告诉他信息了!”陶然喝断了众人的对话,他颤抖着指着王修“王修,现在起,我给你三天时间,找到了我保举你升官;找不到或者泄密了,我让你和情报一起消失。记得,三天。三天后,在这里我们自有公论。”
王修松了口气,头层皮还属于自己。更重要的,自己成为了找回情报的关键所在,陶然乃至整个蓝衣社都要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
“想跑是吧?我告诉你,你出不了大房镇。”管家提示到。
然后则指着胡安骂道“胡安,你个废物,这三天你和王修形影不离,看着他,再出差错,你也消失。”
王修此刻并不知道,他不仅惹了蓝衣社,还把陆家一等人架在火上烤了个半熟。王修走后,在警察局的办公会上,一场有关他的激烈争吵正在上演。
刘大光提出,王修与秦五的较量以王修胜出而告终,正式举荐王修为二分队长,等额提名,没有其他人选。
第一个反对的是林志斐,林志斐的理由是,王修在检查站看错了人,才导致一切问题的发生。
刘大光表示抗议,指出古槐安求功心切、媚主欺下,先入为主地写报告,诱使长官们产生了错误预期,这是最主要原因。其次,韩继宗二人,特别是韩的随行警卫持有假证、殴打警察、二次逃跑、对抗审查,表现得与犯罪分子极为相似,这才引发一系列误会。
说完后刘大光还补充道“有钱有势就嚣张跋扈?我看是他么是打轻了!东北不是南方,咱这儿的警察没有那么好脾气的!”刘大光骂到。
王修翻盘子的事儿终于惹得陆家一心头火起,从上次‘送当票’到这次‘捉放曹’,王修似乎总是和陆家一巴结陶然过不去,尽管避免了秦五造出更大的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目前大财阀陶然两次因为王修的捣乱而不开心!结果是,自己的进阶之路遇到了巨大麻烦,王修就是个搅屎的混蛋。
“大光局长,你可以保举,但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这不还没到任职讨论会吗?你要多听取其他长官的意见!”陆家一几乎是明确驳回副局长的等额提名。局长否定副局长等额提名,这是在打刘大光的脸,也是大房镇警局的首例。
“局座,王修自到我局以来的表现有目共睹,他的敬业态度和为人、能力,更是人人称颂的。”刘大光站起身,大声吼道,毫不退让。
林志斐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你的意思是别人人品都有问题?我看,就这个王修行为乖张,而且他来历不明!”
陆家一立即给了林志斐发挥的台阶“哦?林主任可以说说嘛。”
“根据外调显示,王修提供的河北省的住址,就没有人认识王修这个人!”
“关里战乱频繁,大仗小仗不断,老百姓打散了聚,聚了再打散,哪还有什么证明嘛?”刘大光替王修掩护着。
“用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要查清了再讨论。”陆家一站起身,扣上了风纪扣“你们啊,要是一不小心用了个共产党什么的,就等着追责吧。散会。”
王修的官运,如阴霾中的一丝蓝天,稍纵即逝,在陆家一和林志斐的联合绞杀中陡转急下,再一次濒临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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