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苏姑娘说要兵行险招,开城门引敌深入后一网打尽。”顾岭树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魏安阳瞥了他一眼,眉尖紧蹙:“大人,没有把握的决定难道可以随便做么?仅凭星象之说,便要让幽州城的百姓的性命全部赌上吗?”
方某人摇了摇头,似乎另有话说,但却始终没说。只是将那双看尽世间繁华衰落的眼睛紧紧盯着靠着魏安阳站着的苏榛榛,视线径直落在她身上。
苏榛榛其实并不清楚,方某人这么看自己的缘由。她只是猜测,或许这个事情是由自己提议的,那么便应该让自己去解释一番?
她蹭着步子上前,幽州的风拂着脸颊两侧的发丝。趁着方某人还未收回目光,苏榛榛说:“大人,兵书上说兵者诡道也,凡所战争,必得有所求。戎狄所求,无非只三种情况,一种求地,二种求财,三种求人。”
“最多也只能三种皆求,而这所有目的加在一起,他们也未必敢立刻上前。所以,这是目前援军未至,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确实很冒险。”
方某人静静看着苏榛榛,他身为钦天监的主人,自然极为擅长谋算,当年他能踏平四方边境,打得那群外族人不敢回嘴,便也要靠这些谋算。
苏榛榛这些话,其实在他走来时心中便已经想到。但他和魏安阳的看法不同,甚至觉得苏榛榛仍不够大胆。
但的确,该要考虑的事情总归要计划在内。
方某人淡然的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轻轻说道:“就这么办吧,只是在这之前,要先将幽州的百姓安顿好。”
虽说这话没有毛病,但苏榛榛几个人仍旧觉得困惑:“怎么安顿?”
“从南城门出去,顺着路快行不过两条路。要么去最近的安州城,要么就去那座山。”方某人淡定的回答。
其实他们都知道,方某人如今说了这话,就意味着不是所谓的托词,而是命令。
节度使有眼力见的匆匆离开,吩咐行伍长戍守西城门。自己则是带着另一拨兵卒,挨家挨户的领着幽州城的百姓,准备从南城门逃离。
半晌过后,节度使的效率很高。幽州城的百姓组成一伍大部队,缓缓地向南行去。
苏榛榛她们几人商量了一下,最终方某人决定目的地只设置在镇妖司的那座山上。虽然那传说在幽州城就像是瘟神,但最近的安州骑骏马也得走上一天。
再说是从安州求援兵,若是两拨人马碰上了就麻烦了。
现下,幽州城已空。四下静悄悄的,只有城墙上不间断的鼓声,以及城墙外戎狄吹过的号角声阵阵。
整条街上不再有一点人影,除了戍卫在这的边防营将士们。
苏榛榛看着魏安阳,她知道他还是不甘心,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总感觉他现在害怕得很,身子在微微发抖。
方某人一声令下:“开城门!”
城门打开了,戎狄和西域联军突然停下脚步,不敢再贸然进攻。
一切就如同苏榛榛心里想的一样,他们有想要的,就该有所惧怕。
那一刻,仿佛天地有所寂静,有所停滞。
苏榛榛又走上城墙,站在上面张开双臂,似要把整个天下尽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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