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碗面下肚,慕清染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吃吧,没人笑话你,丢面子是饿死是大,再者说了,虽然都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你要是一直不吃,你活不过两天。”
那个人吃完了面,擦了擦嘴,看着慕清染一脸得意的说着。
摸着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着光徒四壁,慕清染叹了口气,端起面碗吃了起来。
这碗面可以说是她从小到大吃的最难吃的,就是一碗水煮面,什么味道都没有。
吃了两口就觉得咽不下去了,慕清染抱着碗淡淡的叹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无缘无故的闯进皇宫给自己抓起来关在这里,不问不杀得,还给送饭
对呀,送饭?
慕清染看着眼前的面出神,猛然间想到这个,转过头看着那人。
“有碗面吃就不错了,你也别挑三拣四的了,快吃吧。”
那个人以为慕清染是想跟他抱怨面不好吃,没等她开口就摆了摆手说着。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这个地牢里谁负责送饭?”
“奉先居啊。”
“啥?”
慕清染眉头一皱,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自己看。”
那人指了指面碗。
慕清染低着头看了一眼,可不是嘛,这上面印着奉先居的招牌,这就是奉先居的碗。
“怎么会是奉先居呢,那个掌柜的人那么好,怎么会跟这个水牢还有牵连?”
“不知道。”
“你能不能知道点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慕清染彻底抓狂了,一问三不知,让她说话都觉得心里面堵得慌。
“那好人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呢,说不准啊,咱们出去就不是凤翎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清染端着面碗彻底没有了吃下去的欲望,直接扔在一边,满脑子都是别人谋朝篡位的场面。
那人叹了口气,在这个牢里面走了几步,最后看着慕清染,眼神微微一沉。
“这个水牢是活的,倘若这护城河涨了水,咱俩就会被这个水力推着一直往下,至于能到什么地界,谁会知道。”
听着她说话,慕清染就跟做梦一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他说的都不知道靠不靠谱。
从前慕清染觉得自己琴棋书画,弓马骑射,权谋帝术样样精通,如今进了这个地牢,遇见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的没用。
“不要小看了这个地牢,这个里面自带四十二种机关,每一种都有不同的作用,就好比刚才咱们两个吃的这碗面,里面就有四种机关,那个洞里面有一条滑道,直接连在奉先居的厨房。”
慕清染是听的多了不觉得奇怪了,就算是他现在说这个地牢能长翅膀飞了她都相信。
“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看着慕清染出神,也没有说太多东西,转过话题问着。
“清染。”
慕清染在外面一惯的不说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事。
“我叫岚。”
“什么破名字。”
慕清染白了他一眼,她属实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出去。
糟糕,肚子好痛
慕清染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蹲在那里,屏住呼吸没有说话,面色略微尴尬的看着岚。
“你怎么了?”
岚走到她的身边,看着慕清染额头上的汗珠,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抿嘴轻微的笑了笑,转到一个墙角,连跺三声脚。
突然间慕清染身后的墙壁凹下去一块,吓得慕清染赶紧起身。
“里面有恭桶,你自己去吧。”
慕清染朝着里面靠了靠,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走过去,一股子臭哄哄的味道让人作呕。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进去以后你跺脚两声,这个墙就会关上,放心,外面打不开的,还有出来的时候,也是跺脚两声别忘了。”
岚看着慕清染说着,便转过了身,背对着慕清染没有看她。
慕清染半信半疑的站在那儿,突然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没办法她只能将就着进去跺着脚,果然跟他说的一样,那墙关上了,严丝合缝的完全看不出来。
等肚子顺畅后,按照你别人的说法,她剁了两下脚,等墙再次打开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岚,地牢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岚?岚?”
慕清染怯生生的看着地牢喊了两嗓子,没有回音,没有回应,这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难不成他趁着自己出恭的时候自己跑了。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慕清染也接受了他跑了的事实,没办法,谁让自己肚子疼呢,不然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慕清染靠在墙角,看着光秃秃的墙壁,还有刚才那个开合的墙,她心里渐渐的佩服这个岚了,如此精密的地牢,真是让人惊讶,不得不说,他还是有这本事的。
突然间一股子清香味道,慕清染闭上眼睛闻了闻,好香甜的味道,等她还没等意识到香气不对劲儿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整个人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再次晕了过去。
慕清染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自己的承欢殿,看着守在她旁边的月香,慕清染赶紧坐起来,四处看了一眼。
“朕是怎么回来的?”
慕清染拉着月香的胳膊,看着她满脸紧张的问着。
“怎么回来的?”
月香满脸疑惑的看着慕清染,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表情,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对呀,朕是怎么回来的?”
“陛下都不曾出门,何谈回来?”
月香抽动了几下嘴角,怯生生的说着。
“朕不是”
等等,难不成是做梦了?
慕清染的话到了嘴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身穿寝衣,披散着头发,还有身上淡淡的花瓣香气,这明显就是沐浴过得。
“陛下沐浴以后就一直睡着,奴婢本来是想叫陛下起床,可是看着陛下睡得香甜,就没有吵醒陛下。”
月香一字一句说着清楚明白。
“朕一直在这里睡着?”
“是呀,陛下都在寝殿安寝,不曾离开啊?”
月香一脸迷惑的看着慕清染,慕清染一脸迷惑的看这月香,俩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多说什么。
“陛下,奴婢伺候您梳妆更衣,家宴就快开始了。”
“家宴,亥时,朕睡了一天?”
慕清染越想越不明白,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地牢里有个怪人,回来以后连月香都是怪怪的。
月香点头。
慕清染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就没跟月香多说什么,坐在铜镜前,等着她梳妆。
家宴设在阙楼,慕清染满头雾水的走在甬道上,满脑子都是地牢里的事情,那么的真实,难不成还是自己做梦了不成。
“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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