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晗,等下该你替班了。”一句话打断了回忆。
眼前的人正是上早班的何晓,是在餐厅里兼职弹钢琴的。见顾倾晗一脸的懵样,他挑了挑英气的眉毛,拿手在顾倾晗眼前晃了晃,才得到了一句“嗯”的回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回过了神,“好了,我也要上台了,大佬您自便。”手指戳了戳沈子萱吃得撑起的腮帮子。
少女海藻般的头发垂落在胸前,刚换上的雪白长裙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缓缓拉动琴弦,琴声低缓而绵长,仿拂悬浮于湖面上,感受着脚底那静静流淌,永不止息的水流,闭上眼身旁白雾笼罩,些许的雾汽拂过肌肤,丝丝的清凉,耳边依稀可以听见飞禽穿跃山林的声音。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而纯洁。
此刻眼前的少女嘴角挂着淡淡的不可察觉的笑意,神情早已沉浸在这片琴声中——专注,安然。任谁都不愿打扰。
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了地毯上,细毛被折射出星星点点金色的光。
“咚咚咚”——修长的手指敲响了黑色实木的办公桌,中断了还在讲解的计划负责人。
“这份计划重做。”男人冰冷的声音引得面前的人心口漏了一拍。
他咽了咽口水,“傅总,其实我觉得这份计划还有一定的可行性。”单单一份计划表,就不知道被驳回多少次了,他好歹也是集团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对于集团来说只是个小项目。
男人的视线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移开了眼,望向眼前的中年男人,眼底没有任何色彩盯着他心里发怵,“集团需要的是鲜活的脑细胞,而这种腐朽的想法在陈总监的脑海里看来早已是根深蒂固,那么既然陈总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那就换人吧。”
那人听了一愣,看着眼前依旧埋头工作的人,说不出任何话来,随后只能离开了办公室。对于这个男人,他们最熟悉的是两点:铁面无私,说一不二。
“先生。”一旁的特助林递上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喂……”他接过电话,敛了眉,目光沉沉。
天空慢慢出现一抹浅浅的红晕,阳光不再那么强烈,顷刻间红得耀眼。
“今天这么早?”沈子萱看着向她走来的顾倾晗问道。
“今天没有安排我那么多曲目。”餐厅每天演奏曲目的风格都不一眼,大概是今天想要营造的氛围和所选的曲目跟大提琴的音色有一定出入吧——她是这样想的。
“行吧,走,去医院。”说着一把揽过顾倾晗。
“等……等等,还没结账呢。”
“结什么帐,叶大少早还了,你当真以为他一个大男人会让我们两个请吗?”她直直地朝顾倾晗翻了个白眼,揽着她的肩往外拉,“走啦,走啦,别着急替你的叶哥哥省钱,这点钱在他眼里不过撒泡尿的事。”
什么着急不着急?什么你的我的?
顾倾晗一把勾过沈子萱的脖子“怎么话到你嘴里一下就变味了?”
“哎呦,女侠饶命,当我没说。”
她着急拍了拍勒着她脖子的胳膊,可顾倾晗依旧没放手的样子,勾着她走出门外,夕阳的余晖映在两人的身上,地上的影子跳脱着,慢慢的拉长。
一进医院,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病房。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医生复查的时候。
“呀,两个丫头来了。”老太太看到来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一点都不像生了病的样子。
主治医生闻言看向了门边,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老太太,今天状态挺好,没有什么状况,只是还有待观察。”一旁的护士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一行人便匆匆的走了。
“奶奶,你看。”沈子萱两手将东西往上一提,“刚才顺路去买的八宝粥,可香了。”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五谷香气。
“是呢,真香。”
看着老人嘴馋的样子,顾倾晗浅浅一笑,拉出床尾的折叠桌,“来来来,上桌子喽。”
“来奶奶,快尝尝。”
老人接过沈子萱递上的勺子,浅尝一口,细细咀嚼,眼角微微上扬,笑容满面,“嗯,是这个味,是这个味。”
“慢点,慢点,多的是呢奶奶。”看着老人吃得着急,顾倾晗抚了抚老人的背。
医院的三楼是VIP病房,走道上鲜少有病人走动,往最里处一看,三个‘手术中’的大字红得炫目,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一侧,严肃而又神秘。
“先生,是我们的失职,抱歉。”四个男人深深地朝他弯下了腰。
男人双腿慵懒的叠交在了一起,十指交扣放于腿上,眼底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只是身上散发的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得不打个寒颤。见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四个人腰下压得更厉害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主刀的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吗?”傅宸眉头一蹙问道。
“病人突然大出血,但是血库里能跟他配对血型所剩不多,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能跟他血型一样的人。”他摘下口罩又说道,“让你的人替我跑一趟,去其他市医院看看有没有这个血型,我要去广播站,或许医院里有。”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活着。”男人声音清冷,一贯的强势。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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