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乃天潢贵胄,百姓们自然不敢公然表达对太子的不满,私下里却怨怼上了太子。
那沈绍骅是京里面出了名的恶霸,就这样,太子居然还偏私他,枉顾京里面众多被其欺凌过的百姓,这分明是置百姓于不顾!
这样的太子,尚未登基前就如此不慈,待他登基了,还能做一个明君吗?
众人联想到大报恩寺的事情,越发的对这位太子生出了不满,这就难免跟从前的三皇子对比起来了。
三皇子爱民如子,生活简朴,如今的太子又哪里比得上三皇子分毫?
正如舒虞所料想的那样,湛暝渊果真派手下“救”出了沈绍骅,只不过,是假借东宫太子的名义去顺天府提的人。
府尹自然不敢得罪太子的人,连忙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沈绍骅交给了他。
而此时的燕璟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气得要吐血,当即就让长随将沈惜柔喊来。
沈惜柔正为自己不成器的哥哥头疼呢,接连两个晚上没有睡好,她之前为兄长求情,太子却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传她过去是为了什么?
沈惜柔惴惴不安的赶过去时,却见太子殿下面沉如水,一双眼睛如兀鹫一般锐利阴鸷。
“妾身见过殿下。”
“沈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借孤的名义,将你兄长从顺天府救出来!”燕璟冷冷的看着沈惜柔。
沈惜柔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妾身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当真没有做?”燕璟锐利的目光落在沈惜柔身上。
沈惜柔忙指天发誓,眼泪顺着娇柔的脸颊滚落,梨花带雨,别提多么惹人怜爱,“妾身如有一字不实,甘愿受殿下的责罚。”
燕璟道:“起来吧。”
“原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犯下祸事,给殿下添了麻烦,妾身哪里有颜面面对殿下?妾身这两日又是气恼兄长惹是生非,又是担心给殿下添麻烦,内心实在是惶恐不安。”沈惜柔说完轻轻咬着唇瓣,怯生生看了一眼燕璟。
她本就生得柔媚清丽,再加上小脸苍白,更加让人生出怜惜之情。
就连一贯冷心冷肺的燕璟都不忍跟她说重话,语气稍稍柔和,“是孤太过着急,刚刚说话没注意,你不要往心里去。你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更要保持心情轻松愉悦。”
沈惜柔托着小腹,双颊隐隐浮现一抹绯色,“妾知道了。”
她想向燕璟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燕璟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又有几个门客走进来,似乎与燕璟有正事相商,她不敢再停留,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惜柔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照太子所说,是有人借他的名义将哥哥救了出来,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胆敢冒充太子?就不怕被抓出来会掉脑袋吗?
太子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她。
沈惜柔忽地停住了脚步。
若说满京城谁会最牵挂担心哥哥,那一定她的母亲。
想到两天前,母亲来寻她,哭诉沈家就她哥哥这么一根独苗,若是沈绍骅出了事,她也就不活了。母亲又谈到了从前被靖国公一脉打压的往事,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总不会,是她的母亲做的蠢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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