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南来色上场的机会,就给了这小子撒野的机会。
南来色看起来像个歪瓜裂枣,或者说整个建昌伯府的下人没一个看上去正经的,但要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上场去跟人打架从来都不服软,甚至上场绝对是打不死不下场那种。
这就不单纯是张延龄训练的结果,可以说他府上这群手下,就是为打架而生的。
“哇杀呀”
南来色带着二十几人到了场地上,如鱼得水。
本来对面那两方人的目标还是彼此,没把张延龄带来的人放在眼里,可开始之后他们意识到,这些北方来的汉子没有一个想缩着等对面出结果再渔翁得利的,好像不要命一般,直接扛着自己的大旗就朝对面冲过去。
这也把场地周围围观的人给惊着。
不要命?一群愣头青?
本来都觉得,张延龄带来的人,不会引起任何的风波,就算是愣头青一样冲上去,也是挨宰的命,但南来色就给南方兵展示了一下什么样叫做以一敌二,他们的目的也不简单是偷袭敌方的军旗,就是要把人干趴下,最后再打军旗的主意。
“建昌伯,你”
成国夫人本来觉得张延龄带来的人是在胡闹,可当她看到双方动起手之后,张延龄手下的人个个生猛,打架跟不要命一样,棍子尽是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好像很有门道,哪脆弱往哪攻击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张延龄。
张延龄语气淡然道:“带了一群不识相的小子,上过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京城时也没事喜欢跟我出去打架斗殴什么的,手上的功夫都很粗糙,让朱老夫人见笑了。”
说是见笑,但没人能笑出来。
那些眼高于顶的南京地方守备人马,这才知道遇到了煞神。
而且本地的士兵在这种三方对战时,都想着让对面两家先打起来,想用“智谋”取胜,这么做的结果就是
两边人都被南来色带着人在追着打。
这反倒不像是在练兵,而好像是在斗殴,打群架
难得张延龄手下的人有打架不犯法的时候,给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的话,那才叫愚蠢,现在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先不管赢不赢,把自己打爽了再说。
以至于那个抗军旗的小子,本来应该是躲在后面别让人碰见,此时他也一只手把军旗抗在肩膀上,另只手拿着棍子在追着人打
张延龄看了一会,突然很失望道:“早知道的话,应该我亲自上,看着手痒痒啊。”
成国夫人侧目瞪了在张延龄一眼,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南京地方守备人马想在张延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来个下马威,结果给了张延龄手下人表现的机会,张延龄带来的全是一群牲口啊!这打架的力度玩命也不能这么玩!
一场对战下来,毫无悬念的,南来色以一敌二,取得了完胜。
看着对面的两面军旗都倒下,场上对面的四十多名军士中,还能站着的人已经很少了,就算他们身上穿着很厚的甲胄,但可惜这场对战中比的是灵活程度,你甲胄越厚意味着越沉,打架越不方便,再加上身上总有没被盔甲所包裹的地方,然后就
南来色一行人回来时,需要人搀扶的也就三两个人,而对面比他们情况糟糕十倍。
“下手不知道轻重,下次别把人给我打残了,光是汤药费,我可赔不起!”张延龄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居然还在教训他的这群牲口兵。
成国夫人看了看对面两处台子上的光景,大概能感觉到施鉴和徐俌的心情都不会很好,一群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方兵马,被另外地方来的一群二流子打到满地找牙?还好意思争谁来当守备?
“朱老夫人,你看这练兵,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我总觉得喧宾夺主了啊。”张延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像是在耀武扬威。
成国夫人道:“老身这就让人去问询魏国公和怀柔伯的意思,建昌伯稍候”
张延龄笑道:“我看不必了,你看怀柔伯都带人走了,招呼都不打,也太没礼貌了。”
果然,怀柔伯施鉴先行带着人离开了校场,可能是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最大,在没有确定正式次序之前,其实江南地方守备人马的团练,都是由他来负责,这场失败最丢脸的人应该是他。
但徐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输了都丢人。
这是南京守备衙门第一次有了“一致对外”的想法,我们自己争来争去的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外人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
“要不要我过去跟魏国公打个招呼?”张延龄一脸得意的样子,看徐俌正在外这边打量,问成国夫人。
成国夫人叹道:“今天还是不要了,让建昌伯您见笑,老身回头再派人去赔礼道歉”
“朱老夫人,你这话我没听明白,沙场上练兵而已,怎么还要赔礼道歉?意思是我手下这群人下手太重了?战场上对决,比的可就不是棍棒,到时出了状况呵呵。”
张延龄显得很嚣张。
也早就在成国夫人的预料之内,之前成国夫人觉得张延龄不过是瞎嘚瑟,现在她明白,张延龄这种带兵上过北边战场的人,跟南方这些地方团练的将领是有本质区别的。
正如张延龄所言,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再遇到练兵这种事,一点畏怯都没有,可能眼下的对战,都算是手下留情。
“有事的话,老身一力承担,不劳建昌伯费心。”成国夫人也是难得有机会到校场来。
平时她守在家里,魏国公和怀柔伯是不敢轻易到府上去拜会,免得被朝廷知道,觉得他们是在私下里有商议跟朝廷对抗,现在到了校场本还能商议点事情,但因张延龄的搅局,似也不用商议。
徐俌最后也学着施鉴,没过来跟张延龄道别,便直接带人走了。
“哎呀,英国公让我到江南来,跟魏国公多熟络一番,看来魏国公对我有成见啊,这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怎么跟他熟络?”张延龄笑着摇摇头,好似在自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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