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亲自到了徽商所办的钱铺,将户部郎中隋奇存放在这里的六千多贯钱全都变成白银,准备一次性提走。
也不出他所料,徐夫人早早在钱铺后堂等候。
徐夫人闻听张延龄亲临,主动迎接出来。
“妾身见过爵爷。”
徐夫人婷婷施礼,倒也显得很随和。
金琦本还在指挥人手搬抬箱子,见是徐夫人,很警惕过来要阻拦。
为之前收受徐夫人钱财,而被张延龄冷落之事,他还耿耿于怀,他觉得是张延龄对徐夫人不待见。
“金副千户,你带人先把银子装车,本爵这边还有点事,要跟这位当家谈谈。”
张延龄与徐夫人一起进到后堂。
张延龄笑道:“我与夫人的缘分可真是高,一日中又一次见面,是巧合呢,还是上天有意为之?”
后堂内只有张延龄和徐夫人,徐夫人脸色对张延龄仍旧很回避。
“妾身听闻此钱铺,来了锦衣卫,还说要等正主前来才要将犯官所寄存在此的东西带走,便知爵爷您是何意,妾身便来跟您商谈。”
徐夫人算是聪明人。
她看懂了张延龄的暗示。
“哈哈!”
张延龄大笑着。
“本以为是与夫人有缘,看来是自作多情,却不知在户部隋郎中府上,又是为何相见?夫人你不会是闻听到什么消息,提前去给犯官通风报信吧?”
张延龄的话,让徐夫人眉宇之间呈现出忧色。
所言是否属实不重要。
关键是只要张延龄有合理怀疑,那她就要倒霉。
东厂和锦衣卫办案,很多时候是不讲证据的,可以先把人抓来,再严刑拷问来获得证据,屈打成招或是酷刑致死的事也屡见不鲜,并不会因为弘治朝谳狱清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徐夫人又明白了张延龄的新一轮暗示。
这是张延龄在提醒她,要对付她甚至是徽商,有一百种方法,随便诬赖一下,田家就是他们的榜样。
徐夫人不做道理上的争论,她知道那是徒劳,直言道:“爵爷,妾身自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特地让人备好了八万贯,还请爵爷高抬贵手。”
一开口就给钱。
一给还是八万贯。
跟之前是赎买货物不同,这次八万贯应该是白给的。
张延龄闻言之后,脸上带着坏笑,径直往徐夫人面前走去,靠近后居然想要抓住徐夫人的手,被徐夫人急忙回退几步给避过。
“唉!我说夫人哪,你这明显诚意不足,忘了本爵之前是如何说的?”张延龄的脸色,显得很不满意。
徐夫人道:“妾身年老色衰,自知无福分服侍爵爷,所以特地让人在京师备了个僻静小院,里面安置有江南的绝色二十名,另筹备了南戏的班子,以供爵爷消遣。”
做生意的,就是周到。
又是送钱,又是送宅子,还送女人和戏班子。
大概这也是他们腐蚀朝中大臣的手段,需要明面暗面手段都过得去,才能让朝中人为他们垄断市场一路开绿灯。
张延龄的脸色,明显有些冷漠。
“夫人呐,你所准备的,不可谓不周到,但你觉得你所筹备的这些,价值有超过五千贯?还是说你觉得,本爵自己没银子去筹备金屋藏娇的地方,需要你来代劳?”
“……”
徐夫人闻听张延龄的话,突然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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