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高大的身躯紧贴在墙壁上,双手趴着窗棱。墙壁刚粉刷不久,他脸上蹭了一层白灰,但他没空理会,竖着耳朵听房里那对夫妇的谈话。
这是临河街的一间三层楼高的客栈。
妇人进入的房间在二楼,唯一的窗户并不临街,是一条鲜人有人经过的窄巷。
“有没有人跟着你?”
妇人轻蔑一笑,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放心吧,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早被我甩掉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昨日我故意在街上晃悠了一天,那傻小子累得够呛。”
又是一阵轻笑。
徐顺:“”
陆信这小子,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傻兮兮的。
徐顺被那笑声弄得气血翻涌,打定主意一会要让他们好看。
“老爷,您不是说,等这事成了,加官晋爵、腰缠万贯吗?怎么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师爷注重形象,不管人前人后,打扮得人模狗样,如今胡子拉碴,衣衫也不知是从哪里扒拉下来的,又脏又乱。
妇人险些认不出来。
听到妇人的问话,师爷的脸一下拉得老长:“什么腰缠万贯!命都快没了,要不是我机警,此时都不知道躺在哪一樽棺材里呢!”
师爷悔得肠子都青了。
妇人面色发白:“这往后可如何是好!”
妇人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师爷足足比她大了二十岁,这年纪做她爹都绰绰有余。从前家里穷,师爷看上她的美貌,花言巧语骗了来。
妇人起初知道师爷家里有个母老虎,也不太情愿,但架不住师爷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半推半就同意了。
虽说是外室,但她在安平城过的生活,可比正室强多了。
如今
师爷躲躲藏藏多日,经历千辛万苦来到安平,一腔肝火堆积心头,此时见了身姿丰盈的小妇人,便想着一骋为快,消消火气。
妇人看出他的意图,嫌弃得直皱眉,惊呼着躲开师爷不安分的手:“别老爷”
师爷不满地喘气,冷笑道:“你真当我没用了?我既然来了安平城,这事没那么容易了,当时候给你当个县令夫人过过瘾。”
妇人一听,不再躲闪,惊喜道:“我还能当县令夫人?老爷,你快说说。”
“哼!我手里握着贵人的把柄呢,不怕他不答应!”
都什么时候,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徐顺正犹豫要不要此时冲进去抓人,窄巷里路过一名大娘,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四目相对,徐顺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女人尖声高喊:“采!采花贼!快抓贼啦!”
徐顺直呼运气背,双脚奋力往窗户一踹,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师爷已经跑到了门边,正要打开房门出逃,一看情况不妙,把与他站在一起的妇人一推。
妇人跟没了骨头似的,跌进徐顺怀里,趁机缠上徐顺,双脚往他腰身上圈,一双手死死抱住他,面作惊恐状:“来人呐!非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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