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沼泽和浅滩,孤零零的枯树矗立,瓦德赫尔伯爵坐在要塞的窗口,一只脚在下方晃动着,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羊皮纸页已经有些发黄,但是上面修士们用彩色的染料,绘图栩栩如生。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突然在要塞下一层,一名穿着锁子甲,外面罩着蓝色罩衫的男子,大声的喊着。
“我在这里。”瓦德赫尔伯爵高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起身,他依旧看着自己那贫瘠人烟稀少的土地。
“你在这里,我到处在找你。”男子名叫弗洛里斯是荷兰伯爵的军事统帅,精明强悍,剃的短短的棕红色头发,他踩着木楼梯,发出通通的声音,灰尘从木头楼梯缝隙处纷纷落下。
“出什么事了?”瓦德赫尔伯爵今年12岁,长着一头金色的卷曲长发,嘴唇棱角分明,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聪慧以及热情。
“我们的人抓到了几名逃兵,他们说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弗洛里斯停顿了一下,他对年轻的伯爵说道。
“什么可怕的事情?”弗洛里斯微微皱了皱眉毛,他本来就严肃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荷兰雅尔死了。”弗洛里斯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
“你是说我的君主死了?”瓦德赫尔伯爵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他在不久前才拜访过荷兰雅尔,那个诺斯人看起来身强力壮,完全没有生病要死的摸样,相反他的妻子荷兰女公爵倒是病怏怏的,看上去快要死掉的摸样。
“是被另一伙诺斯人杀掉的。”弗洛里斯对瓦德赫尔伯爵说道,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扬起。
瓦德赫尔伯爵合起了书本,当年维京人大举入侵杀掉了本地的统治者,荷兰雅尔顺势成为了新的统治者,福尔克瓦尔丁家族顺势而为,向荷兰雅尔发誓效忠,代替统治荷兰当地成为封臣。
虽说臣服于这些北方人,并且向荷兰雅尔上缴贡品,但是瓦德赫尔家族的人其实根本看不起诺斯人,认为总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夺过整个荷兰的统治权,而现在荷兰雅尔竟然被干掉了,是不是他们的机会来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起兵,立即去为荷兰雅尔复仇?”弗洛里斯兴奋的问道。
“不,东弗里斯兰伯爵有什么动向?”瓦德赫尔伯爵却摆了摆手,他对自己的将军询问道,要知道东弗里斯兰伯爵也是凶猛的诺斯人领主,如果这位强力的封臣没有行动的话,瓦德赫尔伯爵是不会行动的。
“这件事我们并不清楚。”但是两个郡中间正好隔着乌尔夫占据的西弗里斯兰郡,若是东弗里斯兰和荷兰郡不能同时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便会被乌尔夫各个击破。
“我会派人绕过去,联系东弗里斯兰伯爵的。”弗洛里斯连忙说道。
“恩,就告诉他,如果能够杀死入侵者,为雅尔报仇,我们愿意向他效忠,成为他的封臣。”瓦德赫尔伯爵笑着说道。
“什么,我们真的要向另一个诺斯人称臣?”弗洛里斯诧异的询问道。
“不,这只是为了欺骗他的话。”瓦德赫尔伯爵却笑了笑,他就是希望诺斯人之间斗得两败俱伤,然后便可以趁机夺回荷兰的统治权。
明白过来的弗洛里斯立即按照伯爵的吩咐去办,他本身是一名出身低微的平民,正是靠着伯爵的赏识才能够获得这样的高位,对于这个只有12岁的少年,他十分的佩服。
“但是不知道,那群能够杀死雅尔的海盗到底是什么样子?“瓦德赫尔伯爵重新坐在了窗台上,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那仿佛永远阴沉的天空,他并不知道乌尔夫的派出的两名使者,其中一人的速度很快,另一名却迷了路导致抵达的荷兰郡的时间晚了。
“我,我是女公爵的使者,你不能啊。“
“噗嗤。“东弗里斯兰伯爵将一柄铁剑狠狠的刺中了使者的肚子,接着用力搅了搅,把使者的内脏和肠子搅烂掉,看着倒下的尸体,他只是淡定的拔出了剑,在尸体的背上抹了抹。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站在伯爵身边的女人,身着皮革甲,一双锐利的棕色眼睛,正是东弗里斯兰伯爵的妻子,盾女西夫。
“当然是宰了那个窃据城堡的家伙。“东弗里斯兰伯爵将维京铁剑收入了鞘中,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为雅尔报仇吗?“西弗将手搂住了自己丈夫的脖子,伸手轻轻抚摸他下巴上绑着的胡子辫,对他询问道。
“不,是因为他干了本来应该是我干的事情。“东弗里斯兰伯爵冷哼一声,他对于荷兰的统治权同样拥有渴望,以前碍于荷兰雅尔的防备,以及哈勒姆坚固的城墙,他才无法轻举妄动,但是现在好了,荷兰雅尔死了,自己只要杀了乌尔夫等人,就能够合法的成为荷兰公爵。
“狡猾的哈拉尔松。“西夫笑着亲吻自己丈夫的脸颊,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荷兰女公爵,要知道每当看见荷兰雅尔的妻子恩妮尔病怏怏的样子,却能够受到了众人敬重的摸样,她就恨得牙痒痒。
“集合军队,让我们去拜访一下这群海盗。“东弗里斯兰伯爵摆脱了自己妻子的纠缠,他对自己手下的勇士们吩咐道。
“对了,把尸体放在马背上。“在走出领主大厅的时候,东弗里斯兰伯爵说道。
使者的尸体是在第三天下午回到哈勒姆的,乌尔夫在城墙上看着跑进来的马,以及背上驮着的尸体,很明确知道了东弗里斯兰伯爵的打算。
“看来有人想和我们打一场了。“乌尔夫摸着下巴,手肘放在了墙垛上,他仔细的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名东弗里斯兰伯爵。
乌尔夫转身返回了领主大厅之中,那群被吓破胆的廷臣们正恭敬的等候着他的到来,荷兰女公爵坐在宝座上,她的身边是拿着玩偶的女继承人于达。
“你们都已经向女公爵和她的继承人宣誓效忠了,那么现在就是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了。”乌尔夫走入了大厅之中,此时大厅已经被仆人们打扫干净,就连廊柱下被杀死的主教的鲜血,也已经用清水洗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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