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风凉所致。”
“那我和你就风里走着说话?”
郑介民与毛人凤有所不同之处在于,他即便下一刻要毙了你,亦维持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可人们偏偏又吃这一套。
话题很自然即刻转到梅方舟一事上,郑介民依然一副和颜悦色之态。
“老梅被小小一个警局私下处决,瞬间出现了多个版本,我谁的都不信,唯有两个疑难之处希望获得你本人一个解释,可否?”
范轩杰唯有点头。
“你个人是否介入?”
“没有。”范轩杰深知,过多的解释会被视作辩解。
“据说,去年除夕夜,你安排你的人曾夤夜赶往黄安,似是今年除夕夜的前奏。”范轩杰的妄测竟然成真。
“此事确实。去年除夕夜,黄安县杏儿乡发生一起命案,黄安警局路大正局长疑似梅方舟所为而通报与我。此事非同小可,我遂指派乔某携行动组组长霍光和技术科文昭三人连夜赶往现场查勘验证。固然某些疑点直指梅方舟,但缺乏过硬的实锤证据,此事遂……”
“不了了之抑或埋下伏笔应在今朝?”
“路大正曾信誓旦旦,一定会拿出实锤证据,没想到竟擅自闹出了这么一出。”
停下脚步的郑介民望着湖面突然笑出了声。
“明面上看似梅方舟咎由自取,但在他言明身份后仍遭一个乡下警察击毙,有人说,这背后定有人借了他一个胆,我权当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但要令我信服,小范哪,那个叫乔某的在此期间行踪不明,可有个说法?”
“先生,有个词儿应在这儿,属下觉得挺合。”
“疑人偷斧?”
“正是。乔某的所谓行踪不明仅止于他年前两天离开金陵欲飞回重庆与家人团圆,怎奈重庆天气恶劣飞机停飞,他便回了汉口,现正住在慈爱医院继续疗伤,行踪不明从何说起?此人定要将我武汉站卷入其内,究存何心,还请局座明察!”范轩杰首次直呼郑介民的官衔,表明态度之外,直陈公事公办之立场。
郑介民转过脸来看向他,略嗔怪道:“怎么说着说着来了气?若梅方舟竟是那杀人狂魔,固然死有余辜,但内中疑点颇多,有个把旧友替他出出头,尚在情理之中。我叫你过来就是说明情况,一则澄清堵人口实,二则走了流程谁还敢妄言是非,这个年就没法好生过了。中午就在这儿用个便饭,下午去见见毛主任也给他拜个年,明天你就可飞回汉口过年了,如何?”
郑介民的老到之处便在于此。其他人玩的是恩威并重,他却由始至终一副和善的面孔,以至于后来被毛人凤赶下台他竟还主动亲临其就职现场,被人诟病为威仪不足能力有限。
自己这关算是有惊无险过了,范轩杰忧心的是,路大正是否过得了宣嘉伦那一关。一个来自小地方的人,能否在恫吓利诱之下坚挺,他心里委实没底。</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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