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总爱将自己的过错归结于别人的问题上,反而无法扪心自问,看清楚自己的不足。
只因他把自己放在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和旁人一个错觉的希望。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有希望,也因为不甘心。
但如果有一天他的信仰与努力都无情崩塌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悔恨感会彻底将他淹没。
虞啸卿就是这样,清第二天醒过来后,他在镜子面前已经站立两个小时了。
看着自己那张写满了疲惫和沧桑的脸庞,虞啸卿有些迷茫了。自己每天工作将近20个小时,能站着绝不坐下,那费劲心血设计出来的周密计划居然在两张嘴皮之下就灰飞烟灭了。
呵呵,可笑啊。
进攻已经没有必要了,再一意孤行的话等于让士兵拿着枪去赴死而已。
仗打成这样华夏军人都该死!
那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哀莫大于心死,想到这里心灰意冷的虞啸卿已经提不起半点对生的欲望了。
默默的拉开了柜前的抽屉,里面放着好几支他平时收藏的手枪。仔细一看还真不少,有柯尔特左轮、勃朗宁、毛瑟手枪
轻轻地抚摸着这些手枪,虞啸卿却感觉都不太合适,他咣当一声关上了抽屉,从自己腰上拔出了一把9手枪。
熟悉地配枪,也算跟随他征战多年,但枪里的膛线却还宛如崭新。除了拿这把枪毙过几个该死的军官,好像都没沾过日本人的血吧。
他将子弹顶上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9,这支漂亮手枪马上将是他生命走向终点的送行者。
没什么好想的了,虞啸卿闭上了眼睛,缓缓将手枪抵到自己的太阳穴。
别了我所钟爱的一切
“哎呀!”
正巧过来探望的张立宪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来不及多说什么,何书光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虞啸卿拿枪的手臂死死拽住,张立宪和李冰俩人则上去一左一右将之按住。
“嘭!”一声枪响!
虞啸卿涨红了脸死命挣扎,被何书光托起来的那支手扣在了扳机上。子弹打穿了房顶,抖落的飞灰散在了几人头顶。
“放开我!”
“师座,冷静啊!”
虞啸卿挣脱不得,一个后踹踢到了李冰的裆部。
“哎哟娘诶”李冰当场捂着裤裆缩到了地上。
眼见少了个人更加控制不住发了狂的虞啸卿,张立宪当机立断就他扑倒在地,而何书光甚至用嘴咬在了虞啸卿的手臂上。
“啊!”
又是一声枪响,虞啸卿发出低吼,但却实难忍受疼痛带来的刺激,最终手里的枪被何书光夺取。
为什么?为什么连死也不让我如愿!?
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了哭过的虞啸卿,此刻眼角居然留下了一行清泪。
“师座,您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啊。”看到虞啸卿这样子张立宪痛心疾首,生怕他所敬重的师座想不开真自杀了命。
“是啊,师座!不要想不开,我们都还在呢,只要您一句话我照样冲上南天门!”李冰也在旁不断地安慰。
“闭嘴!打打打,你打个屁!去把医生叫过来。”张立宪恼怒地呵斥道,这家伙情商低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还将虞啸卿按在地上,这时何书光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把兜里的那封信掏出来,正犹豫要不要给虞啸卿看。
“这是什么?”张立宪忙问。
何书光把心一横将信封撕开,白纸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字,但却让他眼前一亮!
“师座,您看看这个,廖铭禹给您的信!”
廖铭禹?难道你还要继续羞辱我吗?
万念俱灰的虞啸卿听到那三个字居然来了精神,他愤怒地睁开眼睛扫向那行字,倒要看看那个混蛋还有什么话说。
信件的内容让他大为吃惊,虞啸卿呆呆地问道:“这真是廖铭禹给我的?”
“千真万确,廖团长在走之前嘱咐我等您醒过来后立即将这封信交给您。”何书光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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