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脸艳羡，道：“可不是，每一年都要涨一涨，今年已经涨到了五百金了。五百金哪，够我们用上几辈子了。”
陆念婉淡淡地说道：“堂堂国君的性命，就值五百金，也忒便宜了些。”
两位男子见她人不大，口气却不小，斜眼睨了睨她，暗叹一声，唉，到底是年轻人，眼高手低，说话不识轻重。
玄臻脸上扬着笑，朝她说道：“我们也跟去看看。”
以玄臻腿上的功夫，来去如风，他的轻功若认第二，世间没人敢认第一了。陆念婉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对赏金非常有兴趣。
二人跟着人潮走着，陆念婉低声说道：“玄臻师弟，咱们有正事，一会儿看看再说，当以小心为上。”
玄臻颔首道：“我知道，若能取得灵草，不正好可以借此入宫，接近太后吗？”
不错，这倒是一个途径。
西华山是巴蜀最高的一座山，绵延百里，山中瘴气弥漫，岔路又多，极容易迷失方向。到了山脚边，凑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少，都远远地候在山外，不敢踏足进去。
仅有揭皇榜的壮士，以及宫中随行的数名侍卫，一并入了山林中。
陆念婉和玄臻跟在了后面。
那壮士约莫二十出头，身强力壮，满脸透着自信。玄臻跟了一路，与陆念婉小声说道：“据我观察，此人的轻功非常了得。”
陆念婉问：“何以见得？”
玄臻瞅了眼他的足靴，道：“这林中湿气重，此前应该还下过雨，山路多有泥泞。你看，他走了这么久，足靴边上却未沾染一点泥土，可见他落脚极轻，功夫不差。”
陆念婉仔细观察了一下，的确，如玄臻所言，几名侍卫的官靴都染了厚厚层层泥巴，这位壮士的靴子却十分干净。
玄臻又道：“再有，林中瘴气有毒，那些侍卫肯定都服用过解毒丸，即便如此，你看他们一个个都以袖掩鼻，生怕多吸了瘴气。而他却丝毫没有避讳，反而时不时观察周围的地形，警觉性极高。这样的人，应该是长年生活在山中，才有这些本能的反应。”
陆念婉浅笑道：“听你这般分析，今儿这五百金，要入他的囊中了？”
玄臻话锋一转，道：“那倒不一定，他虽然希望很大，但他今日的面相气色不佳，所以说……未必。”
两人一路上嘀咕良久，一直到了祭龙坛附近，众人才停滞了脚步，齐刷刷地看向山壁上的一株灵草。
灵草长在峭壁之上，翠绿中透着光泽，细细长长的叶子随轻风摇曳，似乎在向他们招手。
玄臻目测了一下，他们距离灵草不足百米，以他的轻功，只需眨眼的工夫就能摘得。但是，这百米间，围绕着各种爬行类的毒物，峭壁上，还有几只硕大的黑蜘蛛，正在吐丝结网，将灵草一点点缠起来。
地上的杂草茂盛，可浸没脚踝，其间，有毒蛇吐着舌头，蝎子蟾蜍更是肆意横行。要避开它们，着实要费一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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