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山高耸入云,终年积雪不化,尤其是到了严冬腊月,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积雪可漫过膝盖。
故而,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云麓山连着天上的仙宫,但凡能爬到山顶者,就可羽化登仙了。
不过嘛,传言就仅仅是传言而已,不得当真。
此刻,陆念婉站在山脚下,望着看不到边际的山顶,幽暗地叹了口气。
唉,爬山实在是一项体力活!
玄臻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将下袍塞进腰际,朝她浅浅一笑,道:“走,我带你上去。”
话犹在耳,下一秒,陆念婉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被他搂着踏在了透白无暇的雪地上。玄臻的轻功了得,只需脚尖轻轻点过积雪,真正的是踏雪无痕。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他们彼此的身上,稍稍一会儿工夫,玄臻一头黑发就染上薄薄的一层白雪,倒是陆念婉,一身白衣飘然,片雪不沾。
陆念婉侧眸看着他,道:“玄臻师弟,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云麓山屹立数百年,绝少有人能攀上山顶,可当年你不过区区幼童,究竟是怎么爬上山的?”
想起当年初见时的情境,陆念婉至今历历在目,连弥谷都惊叹,玄臻这小子莫不是天赋异禀吧?
玄臻的嘴角噙着笑,反问道:“很难爬吗?哦……或许是我运气好,当年走的路很是平坦。”
平坦?陆念婉心底呵呵笑了笑,云麓山的陡峻世间难出其二了。
玄臻两道浓浓的眉毛忽然一挑,道:“说起当年,我也有一个疑问。”
“什么?”
玄臻探究的目光落于她的身上,“当年,你和师傅一起站在云麓山顶,分明同今日一样下着大雪,为何你身上丝毫没有风雪的痕迹?”
“……”陆念婉笑得神秘,并不急于回答,稍时才笑盈盈地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人……”
玄臻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她。
陆念婉笑了笑,问:“怎么了?你害怕?”
“怕什么?我才不怕呢!”玄臻挺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陆念婉瞧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
两人一路闲聊嬉笑,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的太虚宫。弥谷站在宫门口,一见他俩,长长的白眉都快飞起来了,眯着眼睛笑道:“师兄说今日有人来,原来指的是你们啊。宝贝徒儿,外头的世界可新鲜好玩?”
玄臻行了礼,没大没小地说道:“新鲜的很呐,改天徒儿带师傅一起下山游玩。”
弥谷兴奋地揽着他,与他问东问西的。两人不像师徒,更像是忘年交一般。
其实,弥谷是很向往山下的世界的,可一直被太虚真人约束着,说他似个老顽童,出去了定要闯出祸事,还是安安耽耽待在山中为好。
弥谷倒也听话,一百三十多年以来,一次都没有离开云麓山。
陆念婉见他们师徒聊得火热,便独自往太虚宫去了,一路上酝酿着该如何跟师傅开口,毕竟开天眼这事儿得耗费不少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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