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和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就忍不住眼眶泛红。
她不敢直视他，偏过头看向另一边，视线逐渐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有勇气开口：“程嘉述，我不能去北京了。”
程嘉述听见她的话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出声：“为什么？”
他记得中午查录取结果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最低录取分数。
沈青和的高考分数比最低录取分数高出太多了，不可能存在落榜。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程嘉述不太愿意往那方面去想，还是执着的询问她，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为什么…不能去北京？”
他重复刚才说过的话，犹豫了会儿，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问她：“沈青和…你后悔了吗？”
沈青和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因为这句话涌了上来。
没办法压抑情绪的她，头偏得更厉害了。
过了良久，久到程嘉述认为她在默认他说的话时，沈青和吸了吸鼻子，语气很轻的颤：“我…那你就当是我后悔了吧。”
她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合并在一起，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周遭安静了下来。
程嘉述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可周身却氤氲着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息。
“程嘉述…你去北京吧。”
“我…我要留在这里。”
沈青和没说原因，语气哽咽说完这两句话紧抿着嘴唇，生怕自己下一秒情绪全盘崩溃。
她嘴上说的轻松，可是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在意。
程嘉述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他盯着她的侧颜，眼底闪过一抹冷嘲，还在问她：“到底为什么啊？”
他话音落下，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他如临深渊一般，心一下坠到了谷底。
“沈青和你说话。”
他不愿相信她平白无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不是一定要沈青和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难受的只是为什么她一直瞒着他到现在。
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她都计划和考虑好了，可唯独他不在她的计划内。
而现在更让他觉得失望难受的是她的沉默。
程嘉述的眼神仿佛掺杂了许许多多的情绪，复杂的让人看不明白。
他审视着她，试图看穿她的沉默下的真实想法。
沈青和几次翕动薄唇想要解释什么，最后还是狠下了心就轻避重：“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去了。”
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沈青和清楚自己到底有多艰难才能把这句话说完整。
她藏在手心的指甲一下比一下重的印在手心中，形成了一个个月牙弯儿，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感，一直用力的捏紧手心。
程嘉述咽了咽口水，再开口时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类似于哄诱她的语气，“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不要自己做决定。”
沈青和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坚决道：“不是的，只是我自己的原因而已。”
没什么问题需要解决，是我自己的原因而已。
沈青和喉咙苦得发涩，感觉心像被掏空一样，揪着发疼，让她喘不过气。
…
…
我考完试了！！我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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