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元宝依言很早就到茶楼上工了。
时正值夏暑,暑热难当,过午之后,茶楼里面喝茶的人越加多起来,不比昨日差多少。喝茶的喝茶,说书的说书,八仙的故事已经讲完。惊堂一响,说书的爷孙打头说起另一则故事。这回说的是“襄仁之刃”。就宋襄公的仁义一论至兵败的过程做了详细的讲述,加上说书人的独技,口技这一技艺,故事说的绘声绘色,听客仿若身临其境,历经了一场仁义之论为主导的失败征战。
一场故事说完,听众唏嘘不已,也有嬉笑怒骂的,很是热闹。
一回听的不过瘾,有的人已等不及,便扯着嗓子门隔空问,“老先生,下回准备给我们讲什么故事?”
说书是人家的独技,一门有一门的规矩,这个说书爷孙的规矩便是一日只话一场,要听的需得赶早,说完了,就完了,绝不重复。大家图个热闹,也是真好奇想晓得下回是哪样,若是人家愿意透露一二,也算过过干瘾。见一人打头问起,众人也跟风和问起来,似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说书的老人见众人这般捧场,也十分给面子,虽不能破坏了一天说一个的规矩,倒是透露了下回的人物,神神秘秘的说了几个字:“醉打金枝”。
好奇心得到满足,众人十分欢喜,扬言一定还来听。还有人扯着嗓子对话老掌柜,说请了这么个厉害的说书匠来茶楼,客些不喝茶都不好意思。
老掌柜笑,道了句“承蒙捧场,承蒙捧场。”
大伙有心捧他的场,更有心听故事,都乐呵呵的。茶楼里,一派热闹喜气。只一个小伙计默默的穿梭在各桌忙碌。
“元宝啊,那边的客人招呼一下,莫要怠慢了。”隔着帐台,老掌柜指着另一边的茶客道。
元宝点点头,提了大茶壶麻利的行至另一边招呼。老掌柜满意点头,对他确实十分满意。前日茶客些信口说的加工钱这个事情,他倒真有点这个心思了。这样好用的人,他用的十分顺手,忍不住想好好待。钱嘛,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哈哈
等人走的差不多,闲一些了,元宝坐在昨天的位置,望着楼下。昨日那人自茶楼下面经过,身骑高马的样子,‘他’历历在目。
这几日,‘他’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从前在长兴的时候。
来滁安,已经两月了。近月才打听到一些关于那人的消息。文武双全的他,怎能不被朝廷所识得。昨日,终得见到他了。与三年前,一点都没有变。
既已寻到,‘他’也该离开这里了。
“元宝,你过来,这桌客人招呼一下,将这碟花生米端过去。”
“是,掌柜的。”
一天过的很忙,打烊之前,‘他’向掌柜的提出辞工的事情。
掌柜的有些惊讶。
“你不是才来两月不到么,元宝啊,是不是家中有事,你不是说家中没有其他亲人了么?”老掌柜没有料到他竟是说辞工的事情,白日还思量给加工钱的事情呢,他好容易想不抠门一点,这么不凑巧哟。
“家中无事,是我……”
“嗯?何事?”
“我需得去寻……寻一个朋友。”‘他’坦言。
老掌柜了然,笑道,“无碍,允你两日假,探望完朋友,回来我还用你的。”
元宝晓得掌柜的误会了,思量了一下言辞,恭敬道,“掌柜的,承蒙您数月的照看,元宝这回……是特意来跟您辞工的。明日,我去寻旧友,以后,都不来上工了。”‘他’说得有些歉意。这个老掌柜,待人其实挺好,就是有些贪财。谁又不贪财呢。刚来上京那会儿,能有个收容之所,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元宝明白。
老掌柜点点头哦然。他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我还说多留你一些时候,一来,茶楼需得人,二来,我都对你也挺喜爱,实不相瞒,也有意向收你做干儿子。”
元宝瞪圆了眼睛。
老掌柜继续道,叹气,“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再留下来,我也不勉强,随你吧。”
老掌柜起身去柜台取了二两银子给‘他’,算是结了他这些时日的工钱,多给了一两多银子,是平日工钱的两倍。
“你好生收着,不要跟其他伙计提及。“若是个个伙计都来跟他要加工钱,他可加不起哟。
最后,他还是道“若你还想回茶楼来干活,我随时招你。”
元宝点点头,领了他所有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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