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袁青被吓得惊魂未定，又被姑离用惊讶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
他能感受得到姑离未说出口的鄙夷，不自然的，自己也开始感到心虚起来。
“怎么了吗？”袁青弱弱的问。
“你没有告诉我……”姑离眯起眼睛，用一种低沉的、幽幽的声音，说道。
“其他两支队伍遇袭，锦衣卫介入这件事儿，你却是一点儿没和我提过。”
袁青挠了挠头，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被阴司属告知的这个消息，的确是被震惊到了。出来后又和钱正怀告辞，紧接着又被姑离要银子的事儿转移了注意力，一下就忘了此事。
“咳咳，”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压根儿没想起说这事儿，有些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就，也没什么大差嘛。”
的确是没有。
姑离提出的第三方势力，正好对上了锦衣卫。想必是幕后黑手被锦衣卫抓住了尾巴，急得跳脚之下，索性直接拿另外两支没死绝的流放队伍泄愤。
袁青见姑离低着头深思，暗松了口气往两边儿看去分散注意力。
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从身边走过，口中高唱着自己的货物；
四四方方的柜式推车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灯笼，竖起的竹架上也挂着好些，被小贩推着走，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咛——吱咛——’的声音，未点燃的灯笼一晃一晃；
香甜浓郁的烤红薯味道顺着风飘来，袁青嘴里分泌出了口水，似乎已经尝到了那甜丝丝的味儿；
城门口有携着山货的商人山民还在陆续赶来，为这座城的夜市贡献出一丝热闹；
……
人来人往的集市从来没有消停过，人和货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整个城市已经做好了灯火通明的准备。
“好热闹啊。”
“是啊，好热闹。”
袁青看着眼前的场景生出些恍然隔世之感，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紧接着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走神，尴尬的讪笑了一下。
姑离没多说，因为刚才忍不住多想了一下，现在心情很不美丽。她看了一眼这个‘耿直’的青年，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锦衣卫怎么样？”
一路上，姑离自然是向其他人打听过这个朝代的各种消息的。
荆若兰留给她的消息大多没用，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基本只限于：荆家有几口人，家里谁不好惹，自己的国家是庆国，另外听说还有一个叫燕的国家。
仅限于此了，姑离都有些怀疑这个家里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即便再怎么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朝廷大臣，也不至于将女儿养成个无知样。
在路上可以用来打听消息的时间太少了，姑离又不能毫无顾忌的问所有人，只能零零散散的、间接委婉的收集信息。
袁青在路上也和姑离提起过锦衣卫，对这个在民间恶名昭著的机构，青年是这么说的：“我很敬佩锦衣卫，也向往的厉害。”
担当姑离问他想不想成为一个锦衣卫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去做一个锦衣卫。”
姑离于是便懂了，也是在那时，下定了决心提出交易。
这会儿又一次问起锦衣卫，袁青的答案依旧不变。
“我敬佩他们！”
看着袁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这句话，姑离无语了一瞬，“不是问你这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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