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院子很多,但值得一提的,也仅有那么一座。
他们说的,正是上京营救逆王的武林众人藏身的那间小院。
在这些人定下了这间院子的当晚,朝廷就通过隐蔽的渠道得知了这一消息。于是,一众武林势力们的营救计划还未开始,选定的大本营就被朝廷给监控了起来。
今日,行刑如期举行,四散在京城各处的武林势力领头人们一早就聚首在了此处,却不知自己的踪迹早就被朝廷人马察觉。
“没有。院子中的人都很警觉,大多是在说一些闲话,并没有讨论各自的行动,我们的人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为首的五人距离太远,周围没有潜行之地,我们无法靠近。”
“嗯。”赵临泽闻言并无意外,他轻轻挥手,示意此人离开,但下属却是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下,看上去欲言又止。
赵临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左眼眉梢上挑,“讲。”
一个字说的平淡,脸色也无变化,可下首的那人却是被吓到了一般,扑通一声左膝下跪,一手扶膝,一手支地,语速急促的说道:“请殿下恕罪!
城东大火,城西刺杀,城南劫狱,城北暗伏。现在就要到午时三刻,大家想要知道,何时才能动手收网。”
这位侍从头部深深的低垂着,身体重心落在单脚上,跪着的姿势令他团成一团。一句话说完,不见赵临泽有何回应,他自己却是仿佛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身子在下伏了几度。
椅子上端坐着的赵临泽依旧没什么变化,闻言只是问了一句,“是百官想知道?还是陛下想知道?”
“……都有。国子监被炸,陛下震怒。”侍从攒紧了拳头。
之后的话没再说,赵临泽已经知道。
陛下震怒,再加上谋逆一事他余火未消,这会儿自然是恨不得将逆王一党通通杀绝。
赵临泽轻嗯了一声,让跪在地上的人起来。
姒金在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听令站了起来。
他安静的站着,等着自家殿下思考一番后发话。
怎料这次二皇子殿下并没有多加思索,转瞬之间就有了决定。“让他们等着,还有人未现身,想要一劳永逸就多有些耐心。”
朝廷当然对今日的劫法场一事早有预料,也算到了京城会随之风波四起,自然早早地就做出了诸多部署。
朝廷各部都有负责,但为首的调度施令之人,却是这位独坐城西二等客栈里的当朝二皇子殿下。
庆国二皇子赵临泽,生而慧,智无极。通天下百家之法,擅阴阳老子之道。
生母是淮南李氏贵女,幼时曾跟在蒲怀山静墨师太身边修道,养出了一身脱俗出尘的气质。
赵临泽许是受到母亲的影响,自小就爱静,虽天资聪慧却不喜言语,一直到五岁方才开口说话,一身不俗资质也是直到入了皇子苑才被太傅察觉。
他性格天生,一身无为清净的气质早已养成。
此次若不是庆皇怒急,下了谕旨命赵临泽负责今日抓捕逆王余党一事,他是懒得动腿动脑,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的。
一句‘等着’打发了所有人。
赵临泽知道,此刻皇城中各处都在经历着无情的厮杀,每过一息,就有数量不等的生命逝去。
但是,大道无涯,天地之下,苍生皆为蝼蚁。
“我不是刽子手,也不是持刀人,居皇子位行皇子事,如此而已。”
姒金已经退下,宽大的房间中又只剩下了赵临泽一人。
茶壶里的水还犹自温热,白烟缕缕,蒸腾之势减淡了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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