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修的很不错!”
杨广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土墙边上捏下了一把土,再将之捏成粉状。
他发现这土墙除了两侧铺着钢板,并内嵌青石之外,这些土很讲究,是一种简易的三合土,由石灰、黏土和细砂配比夯实而成。
他继位前后,屡次指挥大军征战,熟悉军事,知道这已经可以算是半永久的工事了。为此耗时用工之巨,也可想而知。
“可是毗卢遮,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要知道,如今宿值于他御帐之外的司马德戡与宇文士及,也只是让人在外面外面挖了一层壕沟,修了一条坚固的栅栏而已。
“末将以为,有备无患!”
李世民连一点忐忑之意都没有,在杨广的面前,也没有诚惶诚恐的神色:“陛下,兵法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臣对此句,深为推崇!”
这句话的意思是,以前善于用兵作战的人,总是首先创造自己不可战胜的条件,并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机会。使自己不被战胜,其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说的好!”
杨广眼里的神色,已经是满意居多:“可你让部属修了这么多东西,就不担心部下生怨?”
“这是必然之事!”
李世民神色坦然:“可在末将想来,临敌之际,只要这些东西能够派上用场,他们一定会感激我。且接下来的几天,末将也会让他们。”
“有些道理,可未免太想当然。”
杨广莞尔一笑,语气不以为然:“如果是有这等能让你如临大敌的贼寇还好,可如果没有了?”
他随后又目视在场的几位柱国大将:“你们觉得呢?”
“虽有小题大做之嫌,可所谓诸葛一生唯谨慎,值此妖孽为祸之际,没有坏处。”
来护儿首先笑言:“若是李上仪同能够将这份谨慎放在战场上,那么臣以为,这小子已可为国良将!”
这个时候,李渊就在他身边站着,难到还能当着这位的面,说他儿子的坏话吗?
且这位唐国公出任怀远镇行台尚书,几乎也是板上钉钉之事,没有必要,他绝不愿得罪。
“来将军之言上善,臣亦深以为然。”
薛世雄也手抚长须道:“臣观其布阵,也然得法。”
“可见陛下有识人之明!”
宇文述则笑着拱手,语含佩服:“我大隋的年轻辈中,绝不乏英才,其中兵略上乘,武勇超群者也有数十,可论到谨终慎始,恪尽职守,却无过于李家二郎。只这份兢兢业业的认真劲,老辈人中,也没多少能与之比较,陛下您不可不查!”
“伯通的时候,大业殿与铁骑都两部最后的一点怨气,也都消失无踪了。
天子有令,汇聚于此间的骁果军及部分禁军,都需要参与今年的冬狩围猎。他们将在借下来的几天内,行军到御苑周边,然后以包围的态势,向御苑的深处进军,将所有的猎物驱赶到御苑的中心地带。
据说这个主意,是出自于一个叫云定兴的家伙,说是要以猎代训,操演各部军阵。然后天子深以为然,罕见的放下了他对围猎的兴趣。
不过也有人说,为陛下出这个馊主意的,其实是唐国公李渊。
反正当这消息传出之后,立时让此间本以为可以轻松几天的十余万禁军,都怨声载道。
可其中也有例外,比如拱卫御前的三千禁军精锐与左右翊卫,再就是李世民所属的大业殿与铁骑都,都无需参与。
他们将在此间停留三日,三日之后,才会动身往御苑的深处行进,护送陛下与一众的勋贵大臣,参与最后的围猎。
这意味着,所有大业殿与铁骑都的部属,不但从陛下手里得了一笔不菲的赏银,还可在此间偷闲三天,休养生息。
而究其根源,正是因天子对他们顶头上司的圣眷与看重,才能让二部将士,得手这件好差事。
可李世民却觉得自己麾下这些将士,未免高兴得太早。就他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位齐王殿下,依然没有收手之意。
这就意味着,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到来。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不会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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