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方才不是说饿了么,快吃吧。”
国君的御案之上佳肴自是不同群臣,如此丰盛的菜品在食材缺少的春秋已是不易,凌染这才发现大半的食物都是她喜欢吃的,看着一心一意给她布菜的姬澈,她淡然的玉容上添了一抹嫣红。
“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她压低了声音,清啭的娇媚中都是无奈,接过姬澈递来的象牙筷箸,才尝起了碟中的菜品,不时看向前场中的舞者们,此时的歌舞多是传颂上古,甚是庄穆。
“专心点吃,重头戏在后面呢。”
姬澈从宫人托盘中拿过一方绢帕,替凌染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颇是宠溺的满目深情,丝毫不顾及是何等的场合,凌染倒是先抵不住他这般伺候了,特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生怕明日就传出她祸水媚君的名号来。
“我自己来。”凌染慌忙的推拒。
“别乱动。”姬澈才不放过高调秀恩爱的机会,昳丽的薄唇弧度优美,握着凌染推他的手,笑道:“再过不久你便是我的王后了,怕什么。”
凌染无力反驳,他惯来肆意霸道,只能由着他去,分心的听着场中嘈杂歌乐,好奇问道:“还有什么大戏未上?”
“阿染现在就想看吗?”见凌染点了头,姬澈便放下了手中的绢帕,温柔一笑,忽而拍了拍手,前场之上立刻又恢复了静谧,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顷刻,舞者退尽,东侧传来了甲卫进入的声音,凌染迟疑抬眸看去,便见数十兵士押解一人缓缓上了场中,那人已是中年之象,身上还穿着凌乱的玄色麒麟王袍,约莫是过于害怕,走路都在哆嗦,好几次瘫软在地间,甲卫只得将他拖到了中央。
“这是……齐王?”凌染不禁愕然。
她之前让小柒寻来了各国诸侯的画像,所以才认得那是齐王。
不止凌染,连同宴的群臣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见一脸惊恐惨白的齐王在望到玉阶上的姬澈时,手脚并用爬了好几米,高声哭喊起来。
“宋王!宋王饶命呀!寡人愿臣于大宋国,献上珍宝和美人,做牛做马皆可,但求宋王饶命哇!”他无语伦次的惊慌哀求着,毫无一国之君的尊仪,俯趴在地间如蝼蚁一般只愿苟且偷生。
“寡人还有几个女儿,也、也可献于大王,万望宋王开恩!”
姬澈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如此齐王,优雅的饮着盏中烈酒,深邃阴鸷的黑眸中满是戏谑,直到听见身侧凌染的冷笑,他才凑近过来。
“生气了?乖,本王只是阿染一人的。”
“滚。”凌染娇嗔似的啐了他一声。
这都何时了,他还不改邪佞不羁,凌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姬澈才老实了些,随意朝场上的甲卫挥了挥手,几人便拖着齐王绑上了铜柱,手起刀落,昔日象征着权势的王袍碎成了破布,惊恐的齐王除了亵裤被扒了个精光。
齐王一身肥硕的赘肉成圈,凌染忙用孔雀羽扇遮住了眼,看向姬澈便不满问着:“姬澈你这是要做什么?”
姬澈笑的温和,借着孔雀羽扇,趁机亲了一口凌染的粉颊,再回过身时,俊颜上已是一片冷峻阴厉,沉声下令道:“给本王剥了他的皮。”
鸦雀无声的广场上,只有齐王的惨叫声凄厉至极,还未动刑已然吓尿,凌染也惊了一跳,潋滟的美眸微颤,只听姬澈在她耳边说道。
“本王说了要剥他的皮,阿染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么?乖,且看着。”
如此酷刑,凌染怎么敢看,行刑的人已经准备就位了,此时的齐王如同待宰的牲口般,后背朝着众人被牢牢吊在铜柱上,场下无一人敢帮忙游说。
这种不亚于凌迟的刑法残忍至极,凌染毛骨悚然的想要开口,下面却已经开始动刑了。
锋利的匕首巧力插入了齐王的脊椎中,一刀划下,他的惨叫还在盘旋,后背已经鲜血乱溅……
“姬澈你让他们快住手!”凌染愠怒的拍打他。
“可这齐王想要动阿染,他触碰了我的底线……”
莫说是凌染了,在场的众多大臣也有不少直接吐了,方才享用的精美佳肴此时都一股脑的呕出,还有些人倒能稳坐不崩,大多也是曾经见过姬澈下令酷刑的人。
凌染哑然地看着他,目光如炬让姬澈的心骤然一紧。
“我讨厌这样的你!”
姬澈不以为然地把她搂在怀中,泛着血腥的清风里都是皮肉分离的诡异脆响,齐王的惨叫还在不绝于耳,这种尚且还不致命的剥法,简直无法言说。
虽说齐王该死,到底是分封的诸侯,即使亡了国便是一刀斩了头,也算给他个体面,未料姬澈天生狠辣,折磨人也是变态的要命。
凌染气愤地推开他,目光中泛着疏离。
她太不喜欢这样嗜血的姬澈了。
姬澈拍了拍手,就让刑罚停止了,先不管那齐王的皮有没有掉,就是这过程都已经把他吓的掉了半条命了。
姬澈是为了凌染才让刑罚停止了,若不是凌染愠怒,估计这剥皮是要进行到底的。
“我要回宫去!”凌染漠然的不去看他。
见她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姬澈就兴致缺缺的抱着她离开了朝天殿,彼时行刑虽已经停止了,而群臣因着姬澈留下的口谕,全部被强制性观看魏王的惨状……
回了上阳宫,姬澈便让宫人熬了凝神去惊的汤药,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了凌染,见她面色难看至极,不禁有些懊悔起来。
“好了,下次本王不带阿染看了,喝完汤药且睡一会儿吧。”
凌染恹恹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是开了口:“大王意在天下,适当施以酷刑可平人心,但万不可过度暴戾,若成了赵公舒伯之流,只怕霸业难成。
昔日赵国宣公舒国旬伯皆是残暴之人,食婴儿烹美人无恶不作,为国人惧怕,最终被推翻王位惨死,至今都是臭名昭着。
“嗯,本王听阿染的。”
姬澈温柔的笑了笑,殷红的薄唇邪魅扬起。待凌染睡下后,他才起驾再度回了朝天殿……
【嗯?!姬澈又回了朝天殿!齐王危!好家伙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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