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茫茫,一时却不知该去向何处。
她望着远处陌生景色,终是踏上了新旅程。
攀爬过陇山,眼前是大片荒漠,黄沙遍地,人影罕见,只风声作伴。
背篓里小白的叫声都虚弱几分。
楚月也未曾想到眼前竟是这样大的一片荒漠,她一步一步陷入那黄沙中又艰难拔出脚来,影子被烈日拉得无限长。
嗓子干得快要冒烟,脚步也虚浮起来。
这沙漠中太阳更圆更大,不知疲倦地催动她落汗,一望无际的沙漠甚至找不到一片阴凉之地歇息。
也许再走一阵就可以到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继续前行,却看到眼前大片大片密集的黑点,头也开始晕起来,不等努力再睁开双眼,双腿便再支撑不住,失重般坠落。
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身子软绵绵倒下。
就在这时,却感觉一种坚实的力量拉住了她的双臂,止住了她下坠的惯性。
她带着最后一点清明缓慢抬头望去,便见一位男子身穿缁衣,头戴幂篱,黑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但依稀可见他略黑肤色,坚毅眼神。
下一刻,他扶着楚月缓缓坐下,接触到那厚重黄沙,楚月颇有些安心下来。
但意识却依旧模糊,见那人摘下幂篱,伸手递过。
楚月这才发现他不曾蓄发,圆润饱满的头顶上留着深色戒疤,看起来像是个僧人。
“得罪了。”他声音厚重低沉,却悦耳得很。
见楚月没什么反应,伸手将那幂篱盖在她头上,垂落的黑纱为她被晒得通红的脸庞遮住一片阴凉。
而他面容便彻底露在那刺眼阳光下,黑纱被风卷起,楚月看见眼前这僧人眉毛极淡,双目颜色却是幽深,黑白分明,在阳光下仍亮的惊人。耳垂偏厚,嘴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添了几分怜悯之意。
如佛殿上精雕细刻的佛像,睥睨众生却带着一丝慈悲。
他丝毫不回避楚月注视,又自在地取出水囊,俯身放在楚月身边,这才缓步离开,在她离五步远处,手持佛珠,微阖上双目,静心打坐。
楚月发愣地看着一旁水囊,后知后觉地转向一旁僧人,微屈身子道了声谢。
不过那水囊她倒是不用的,出门前便有路人好心提醒她需得多准备水粮,也是因着不舍得喝,这才强忍着,却没想到高估了自己忍耐力,这才差点昏过去。
她摘下背篓,小白从中窜出,圆溜溜眼睛看她几眼又蹭上前去。
她摸了两下,取出自己的水袋,也不敢多喝,只喝了几口便又唤来小白喝水。
小白咕噜咕噜喝了一阵便心满意足地躺在她身边,发出了呼呼的满足声。
在那呼声中,楚月感到自己体力似乎在慢慢恢复,不多时,便感觉已无大碍。她颇有些震惊于自己恢复之快,思索后还是拿起水囊向那僧人走去。
这样短的时间便恢复过来,旁人恐怕会觉得她是装的吧。
“大师,您的水囊。”见那僧人闭目打坐,她小心放在一边,又伸手摘那幂篱。
不料此时僧人却是开口:“这幂篱便赠予施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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