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诗在病房里等着云卿回来,这几天怕云卿闷得慌,周诗诗几乎是长在医院里。
云卿一进门,周诗诗就看出了异常,云卿眼神空洞,走到病床边上,转身对官浔说:“我想和诗诗单独说会儿话。”身体向着官浔,可是眼睛却没有聚焦。
门被带上的那一刹那,周诗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卿坐在床边,这几天的精神折磨,让云卿变得更加单薄,似乎一面羽毛落在床上。
“诗诗....我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而且好像很...很重要”
诗诗没有回答。
看见诗诗沉默,云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告诉我好不好。”云卿拿起床头柜子上放置的玻璃杯,攥到手指发白。
周诗诗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跟云卿解释这些,毕竟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周诗诗紧张的舔了下嘴唇“现在是高考之后,你已经考上了自己梦想中的大学,你手机上的日期被我改了...“
云卿猛地抬起头,似是震惊般的瞳孔放大,定定望了诗诗三秒,随即又低下头,看不出表情。
“那个人呢?他是谁?”沉默了很久,云卿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问出周诗诗最害怕的问题。
“啊...什么人啊,这七个月接触的人那么多,卿卿你既然忘了,就代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周诗诗从来没骗过云卿,虽然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总好过让云卿想起陈奕晰那个渣男要强上百倍。
“卿卿,你不要害怕,七个月的记忆而已,这七个月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会把你缺失的记忆一点点讲给你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周诗诗的汉子性格难得柔一次,她一手搭在云卿肩膀上,揽过云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她的背。
云卿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从失神的状态调整过来,她觉得人生还真是神奇,电视剧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不相信周诗诗口中对那个人所给的解释,既然无法从周诗诗嘴里得出答案,她就自己寻找答案。
云卿面色有些发白,估计是一下得知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缓冲的时间。
从那之后,官浔对卿卿更是细致入微,刚开始是因为愧疚,可是几天之后,竟然会因为可以照顾云卿的日常起居而觉得很充实和开心。
周诗诗在云卿睡着之后私下里找过官浔,谈论关于云卿失忆的事情,周诗诗看出官浔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人,把实情告诉了他,官浔阴差阳错相当于帮助云卿忘掉了痛苦的经历,塞翁失马,未知不是一件好事。两个人达成协议,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云卿知道有陈奕晰这个“渣男”的存在。
而不断寻找云卿的陈奕晰,也四天没有回家了。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就倒在哪个公共椅子上,睡一会儿,但是从来都睡不安稳。
在梦中,他总是可以清晰的看见云卿站在花海中向他招手,每当陈奕晰拼命向她跑去时,云卿就会一点点向后退,他越是奋力的跑,云卿后退的越快。
最后卿卿的轮廓开始模糊,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每到这时,陈奕晰就会惊醒,泪眼婆娑的继续寻找,声嘶力竭的叫着卿卿。
这种每次向卿卿伸出手,都会抓空的感觉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在梦里每失去一次卿卿,醒来后都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痛到窒息。
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总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可就算这样陈奕晰还是很喜欢梦到卿卿,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却能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算醒来之后还是现实的世界。
陈奕晰给能联系上的同学也打过电话,有的人骂他渣男,有的人实话实说,也联系不上卿卿,问周诗诗,周诗诗只说两个人去度假散心了,挂断电话后,
陈奕晰经过多天高度的神经折磨,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带着残存理智找到了公安局,警察了解到陈奕晰的身份,知道他和云卿是同班同学,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便告知他前段时间接手的一起车祸案,受害者就是他找的云卿。
“再给我吃一口那个哈密瓜。”云卿笑眯眯的抬了两下下巴,示意官浔。
官浔口嫌体正直地用叉子扎起一块哈密瓜,另一只手在下面悬空接着,喂到云卿嘴里。
云卿虽然是个富家大小姐,但其实平时很少麻烦别人,更没有公主病。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官浔对他的照顾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对她的愧疚,她想着也许生病这段时间多让官浔帮帮她,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亏欠。
更何况经过几天的相处,云卿很欣赏官浔身上的音乐才华,又很投缘,把他当作了朋友,所以就更希望解开他的心结。
“我还想吃那个葡萄。”云卿水波荡漾的眼睛看向官浔,带着任性的说。
不出所料,男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拽下一颗饱满的葡萄粒,放到女孩张大的口中,酸甜的葡萄汁在女孩嘴中肆意侵染,她抿起嘴角洋溢出一丝明媚的笑。
看到女孩一粒葡萄吃完,男孩自觉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递到女孩嘴边。
女孩探了下头,将葡萄皮吐到男孩手心里,男孩自然的将葡萄皮扔在桌子上平铺的餐巾纸上,餐巾纸上已经有堆积成小山的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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