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在天看得仔细,那几十余人一个不落,全都跟在了子规后面,他们要前往的,是据此最近的城镇。
最近的城镇其实并不远,离兔子游戏的村庄不过有两公里左右而已,丹歌子规他们来到泌阳县的时候,是选择了离城镇较近的地方落足的。
这么近的距离,才会产生出凡人误闯兔子游戏村庄的结果,例如如今森林紧随在子规之后的这一群人,根据子规的推断,这一群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旅行社的,他们旅行也许是想在城镇周边找一个农家乐的村子玩,最终误闯了兔子游戏村庄。
这群人只以为是陷入了噩梦里,百日之后,才有的解脱,而其实距离梦醒只有两公里这么远,他们却真如在梦里一样,从来不敢试图清醒。
现在子规扮演着在噩梦里挣扎的人,带着这一群凡人逃出生天,在他们面前的路,尚不足一公里了。但子规渐渐缓速,显得体力不支,从奔跑变作了慢走,好像是精疲力竭了,而他身后的人,也都如此。
天的丹歌暗暗赞叹,子规原来对这样的事情也把握得这样精准,按说修行之人发足狂奔,轻而易举能跑下数百里路,所以把自己的状态把控到和凡人一致,是很不简单的。
而地的子规却在心暗骂了,他这疲劳可不是作假,可是真的很累了,他为了把自己作为凡人的状态体现淋漓尽致,可是自我封闭了法力涌动的,现在的他是个普通人。
他是n化形nrn,一个是用了千余年的鸟身,一个是用了二十多年的人身,哪一个使起来顺手不言而喻,尤其这是他做人以来头一次完完全全当作一个凡人进行长跑,所以他现在可真是累瘫了。
“众妖修行为的一个化形nrn,原以为做人千般好,现在我看出来了,这人类真是世界最不协调的动物。”子规心里面嘟囔着,说着抬头恶狠狠地看了看天的白鹤,“还是最阴险的动物,怪不得让我来演呢,这可真是体力活。”
子规完全没有力气了,他的两腿现在不自主地发颤,他姑且一屁股坐在了地,背靠着一棵树,头也靠在树,正好能看到天盘旋的丹歌,“我现在完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和我打那个无聊的赌约的时候,已经把这后面的事情盘算好了?!”
子规没有答案。
而子规思索着的丹歌盘桓在天际还纳闷呢,怎么完全停下了?难道是要等凑齐了人一起走?丹歌同样没答案。
但确如丹歌所言,森林的人们慢慢开始凑齐,后面的人也慢慢赶了,见到领头的队伍都靠在树下休息,也都歇了下来。
在子规的一个,是一个虬髯大汉,长得五大三粗,这会儿喘着粗气,哼哧哼哧的,像一头老猪,他是头一个跟着子规跑的。
子规望着他心里头合计,如果这大汉是因为怕而跟着他跑的,那么和他的形象真是不相称,这样看起来的一个横主,原来也如此胆怯如果这大汉是因为识时务而跟着他跑的,那么和他的形象还是不符,这样不修边幅的人,原来也如此心思细腻。
总之,眼前的大汉有着和他相貌并不匹配的一面,让子规由衷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
子规打量大汉,大汉也打量着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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