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时会主动和他分享,生气时会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
他不听劝她就拧巴着小脸儿,冷着他不理他。
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他。
只要他愿意,她还是会为他将心门再敞一次,再爱他一次。
思及至此,顾承御顿时目光迷乱几分。
他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安儿。
温热唇瓣从她濡湿鬓边一路缠绵吻去眉梢。
可正是捧起她的脸要吻下去的时候,他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缠绵至此,分明热汗怒涌,正该是难以克制,自顾不暇的时候,她却是尤为安静。
比方才那疼惜之势还要安静。
顾承御起先以为她是习惯性的克制着,
可渐渐的他就发现那哪里是克制,分明是见她眉心紧蹙,细颤乌睫下眼儿半阖,颇有几分精神涣散的意味。
再看她殷唇细颤,竟是散气颇多人气偏少。
意乱情迷的火热之势顿时醒了三分,
顾承御捧上她的脸胡乱拨开湿答答贴在额上的发,
触到的正是虚汗疾涌,冰凉一片。
也正是这么一醒,先前的遐想疾逞散了大半,顾承御就越发感觉不对劲起来。
那所谓的“反应”竟是非比寻常,
还带了些适才不曾留心到的弱弱腥气。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仓惶目光滚落两圈,顾承御徐徐抽开身来。
确见她身下殷红的那瞬,他当场就懵了。
怔了半晌,他惊颤着手去抚她越见冰凉的濡湿小腹。
“安儿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很痛啊”
“我不知道我、我方才分明看了的,是、方才是干净的呀,方才真的是干净的呀我真的不知道”
初遇这样的场面,顾承御显然慌神,气息又疾又无措,他瞪着大眼,直挺挺的盯着。
见她犹是满脸白青,冷汗怒涌,他那手就不知所措的胡乱捧上她小脸儿:
“安儿、你、怎么样了?
是不是好痛,你看看我,你、说句话好不好?”
“你别吓我,安儿你别吓我”
安儿
“你信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惊措暗夜下,听她终于开口轻轻说了声没事,顾承御的心顿时回笼了大半。
猛地咽了下干痛喉头,然后胡乱扯过褥子将她裹起。
正要张口喊人的时候,却见她白如死色的唇瓣尤为艰难的蠕动了两下。
“你、你说什么?”顾承御忙弯下腰贴耳过去,那大掌便如过命支撑紧紧攥住她的手:
“安儿,你、要什么?
你告诉我要什么,我在这,你慢慢说,我都记着我都记着。”
“不要不要叫人”
无依浮萍在他耳边轻轻游过,顾承御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就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这就给你穿衣,我叫女医来,叫嘴严的来,断不会败了安儿名节”
允今安闻言却是脸色越发难看,声儿细颤的重复说着不要叫人,倦眼儿竟就渗了些泪来。
顾承御惯是看不得她这样。
但这时的她虚弱非常,他焉能心安。
略过那叫他翻搅暗痛的落泪,轻轻安慰了声莫怕,他就直接掀帐下了榻。
“你非要见我死、才肯罢休吗?”
顾承御徒然僵住。
待他再折回身时,允今安已经偏了脸。
他知道她是生气了。
也知道不依她照办的后果。
顾承御当即败下阵来。
盯她看了会,然后像做了错事的熊孩子,眼皮耷拉着,垂着脑袋慢慢走了回去。
默不作声的守了一阵,待她逐渐恢复了些,他又极有眼色的扶她坐起身,边问她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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