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弱指骨抚过小腹,允今安尤为烦躁的看了眼。
原本精盘细算落了空,她难免有些自乱阵脚。
更叫她烦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或是说真正能叫他气怒难忍的爆发点究竟在哪。
不多时。
有人来传话,夫人愿意的话可外出走动走动,带上护卫,不去闹市,按时回府即可。
到了这一刻,允今安才算略略明白了些什么。
然后。
她突然就不烦也不闹了。
到了晚膳的时候顾承御带着几分示好的玩笑意味问:“都依了你,可是不能再气了吧。”
她也只闷头闷脑的吃着饭。
顾承御轻轻舒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他的确是极其震怒,几欲险些动粗的。
就连去了书房也久久不能平复,几度想要冲回鸳鸯羡揪上她好生教教她规矩。
但真正冷静下来,等事情想明白后又觉他如今所为着实有点多此一举。
防她至此无非就是怕她再出逃,可当初两次出逃都是为了言哥儿。
如今允泽言已然回京,虽在允家却也丝毫没能逃出他的视线。
这一点她允今安再清楚不过。
当初言哥儿远在西凉生死堪忧的情况下,那样折辱她,她尚且能隐忍下来。
如今好过了,她还能为着一个不确定能不能成功的计划而放弃言哥儿不成。
像现在,一个松口就能换她乖乖吃碗粥。
若是出去走走,叫她心情通畅顺意舒心,再待那所谓的郁症散了气色好了,说不定还能早些叫他如愿。
“自从得了松口令,夫人几乎每天都会出去逛逛。
有时候是去茶楼喝喝茶听听戏,有时候是去胭脂铺买些膏粉,挑些别致少见的手帕,也有极少数时候是去护城河边看看。
不过侯爷之令,奴婢等不敢忘,不曾叫夫人离开视线太久,夫人也实恳,从不耽误回府的时辰。”
暗夜下,孔嬷嬷向拾一回禀着近日所见,事无巨细,一一通明。
“若说有何不妥,便是自从上回言哥儿来过后,姑侄俩就再没见过。
夫人每次出门也是绕着允家走,从未踏足甚至从未提过允家。
我想着,大抵是怕睹物思人,见了难免又要伤心”
意识到可能会戳到侯爷痛处,匆忙看了眼后,孔嬷嬷立即改了口:
“不过,夫人不曾有怨,只说言哥儿耽误功课太多,不忍去叨扰他。
还有便是,夫人近日好像对江湖术士,江湖郎中有些兴趣,前儿个取料子的时候好像听夫人和掌柜的提了一嘴什么神医,妙手的,只是我离得远,听得不大真切。”
拾一就一一记着,也不插话,也不评价。
末了,孔嬷嬷有些惶惶不安的问:“夫人近日还算安分,也不曾闹出什么事端来,敢问,奴婢何时方能回乡?”
拾一一脸正色道:“嬷嬷也不是头一日跟着侯爷夫人,自是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松懈。”
“可”孔嬷嬷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上回收到候府来信,没能照顾儿媳出月子匆忙赶回已是引得家中老小不满。
如今是当真耽误不得了,就请侯爷念在过往情分高抬贵手,允奴婢回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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