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连带着逼迫之意训了允泽言一通后,允今安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回了房。
然后呆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
就是对吉祥感激涕零的谢恩,对手上烫伤换药之事都无心去管。
因为她一想到言哥儿说的那些话就心悸又头疼。
顾承御是什么人,惹他三分,必还十分。
何况如今正是他大权在握,对他们肆意摆弄肆意索取的时候,以他们之力,何以抗衡。
到底是少不经事,不过近他半分就敢起蠢蠢欲动的心思。
便是她,日夜相处又如何,同席共膳又如何,他何时真正卸下过对她的防备了。
允今安不由叹了声。
原是想设法和顾承御虚与委蛇些时日,待来日再寻个恰当时机,叫言哥儿彻底离开这虎狼窝,远离这方是非之地。
依如今来看,此事怕是拖不得了。
“叹什么气呢。”
良方未见,顾承御却是先来了。
他素来阴晴不定,在下人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听孔嬷嬷嘀咕了些什么,原就心情还算不错的顾承御显然更为清朗起来。
见到他,允今安就更头疼了。
上回不过旷了两夜就如饿狼猛兽。
此次离府这几日,谁知又会是什么手段。
果不其然。
见她有想要躲开的意思,大掌当即就钳住她的肩强摁了回去,边笑问她要去做什么。
允今安没有接话,也没有看他。
顾承御就从后头抱住她,下巴轻轻趁上她薄肩。
“生气了?”
允今安原并不想应他。
可耳边的压迫气息还有那片刻不离的目光叫她尤为不适,就不轻不重的回了声:“不敢。”
“不生气。”灼灼相迫之意犹在。
见她眉心微微蹙起,顾承御就立马识趣的转了话题:“方才叫人送来的药为何不用?”
湿热气息在她耳畔厮磨几番,他就问替她换药可好。
其实也不用她回应,顾承御就缓缓松开她转去坐靠在她对面的梳妆台。
只手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娴熟的剥开那层层包裹的厚重纱布。
从前在沙场受伤都是自己包扎,他都习惯了。
但面对着这么根麻杆细手,饶是知道如今的她不会多话,他还是问她疼吗。
然后莫名起了几分恶趣味,有意在水泡上摁了下。
见她只下意识缩了一下后就再没了反应,或说是压抑到了极致的隐忍,他无奈又心疼。
然后略过那片静如死水的眉眼,直接取了药替她细细擦着。
药膏冰冰凉凉的,带着些浅浅的薄荷香,随着他的轻轻推晕,逐渐渗进了火辣辣的水泡里,很是爽快。
待药膏逐渐化了,再慢慢吸收变干,他又添上两抹。
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五六次后,算着大抵够了,便是包扎。
沉默了这许久,顾承御就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听说,安儿竟会开始关切为夫了。”
纱布一圈圈的包扎着,他细心的留了松缓余地,不至于叫她勒的难受。
“惦念为夫夜里未归,还知道打听一二。
若是旁人,为夫定会觉得那是在私查我的行踪,图谋不轨。”
顿了瞬。
他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后徐徐抬眸,对上她有些发怔惊颤的眼:“不过安儿的话为夫很高兴。”
话音一落,她手上的包扎被他系了个小巧活结。
明话暗意显然。
仓惶目光逃离几番,允今安下意识就要缩回手,却被他快前一步用力钳住。
纤纤素手,美人如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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