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是骨化黄土也绝无改变半分的可能。”
“三姑娘有这闲心来游说我,倒不如去劝劝你那五弟,不说放我性命,也不说我侄儿如何,只求他能做个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顾招娣素来性子软却也明事理,知道此事原尽是老五之过,如今看见她身上手上难以藏匿深浅不一的伤印红痕后,愧疚之余更泛了些心疼之意。
原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她徐徐偏过脸有了几分送客的意味,就极有眼色的起了身:“那、你且好生将养着,我就先回了。”
临了,顾招娣又极其不安的回头交待道:“你需要什么直接派人来寻我便是,若是无事,或是不便也莫怕,我过些时日会再来看你。”
顾招娣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敬佩她的。
光看允今安身上新旧交叠的耻痕红印便知那暴戾放荡程度绝非常人之举。
还有那些桩桩件件的骇人听闻。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她绝不敢信那竟是五郎下的手。
不敢信当初那样憎恶杜寒江的人,如今竟会比他更甚百倍不止。
更不敢想象这样瘦弱的小姑娘面对那高壮强悍的武夫一次次的逼迫折磨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
午夜梦回之时,心里眼里又载了何物。
事到如今,不怒不疯竟还能保持头脑清晰,牢牢谨记那份执念,护侄儿周全,甚至还能不牵连旁人。
若事事果真换去她身上,就是不死,只怕是也会发疯。
后来的日子,顾招娣时不时便会奔忙于忠勇侯府和尚水榭之间。
只是顾承御自去了外营后就再没回过府,所以她多数是去尚水榭。
有时候是给允今安送些上好的药材给她调养身子。
有时候是陪她说话解解闷儿。
但允今安待外人素来就性子寡淡,对顾家人更是提不起好脸色。
但也好歹能忍着不乱动怒。
于她而言。
祸不及家人,便是她能予的最大仁慈。
时间一天天的过,很快就到了元宵。
得知顾承御这日会回府的消息,顾招娣一大早就赶着去了。
候了整整一天,直到暮落的时候,才等到顾承御回府。
见她来,顾承御不免诧异:“三姐久候此处,可是有何要事。”
顾招娣知晓他的脾性,便只半真半玩笑着说:“怎么,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用顿饭还得看你脸色了?”
闻言,他原本烦闷多日的脸难得的露了个笑。
顾招娣自幼夹缝求存,自然少不了些察言观色的本领。
当即没提。
闲聊几句家长里短时没提。
在他问她近日可好的时候没提。
甚至在他无意提了声安儿的时候,她也只字不提。
直等酒过三巡后,见他越发迷了眼,颇有些微醉目光流盼之时,她才不紧不慢的寻了个恰当时机劝问了几句。
饶是再小心,逆鳞一碰,他那好容易放松些的眉眼就突然难看起来。
如大梦初醒般,握在酒杯上的指骨猛地用力。
下一刻就听他啪一声,怒拍在案上:“那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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