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将帕子还回去,却发现短短时间内,秀气干净的帕子已经变得脏污。
伸出去的动作一顿,“这个便送与我吧。”
谢清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欲言又止,“燕黎昭你……”
燕黎昭侧耳倾听,安静等着她的话。
“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样笑,有点儿小小的恐怖。”谢清瑟眉心拧起,斟酌着自己的词句,“我有些不习惯。”
燕黎昭眸色微滞,似是有些自暴自弃的神色凝在面上。
竟不是因为他杀人,而只是因为一个……
笑?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有种不可思议的惊喜。
说出那一句之后,谢清瑟抬眸看向燕黎昭,她似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还有啊,你明明可以像那日在未央宫那般,一击致命,干嘛还要弄得自己满身血污,狼狈难看,又不好洗。”
说着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注意集中在燕黎昭干净的面孔上,尽量不让自己看向其他地方。
她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心生退缩。
燕黎昭顺着她说的垂眸扫去。
其实,这些衣服,他穿完一日之后,便不会再穿。
即便每日的衣物看起来没有不同,却是实实在在的两件。
但他点头,老实应答:“你说的对。”
方才他确实有些失控。
年少时便上战场,他见识过太多的生死。
前一日还与他一同欢笑玩耍的人,第二日便在他面前被砍成两半。
战争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东西。
战争很残酷,只有两个结果——
你死或者我死。
他无比清楚这一点。
却还是有时会迷失在杀戮中。
也许……
父亲让他回到京都,便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
威慑百万将士的长明候世子,怎能沦为沉迷杀戮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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